秦毅感慨一番，颇感世事无常。
若是没有那件事，也许瞎无常会不同，也许……
但是哪里有那么多也许，木已成舟，不可更改。
秦毅翻开下一页，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光头的和尚。
“魔僧”法度！
和尚？秦毅挑了挑眉毛，不过这名号倒是霸气。
不过，江湖中霸气的名字多了去了，越是高调的，越是不堪入目，不过也有例外，那些人是真有本事的。
倒是要看着，这是个什么人物，如此想着，便翻开了后面的资料。
法度，出身般若寺……
般若寺？
竟然是般若寺的人，众所周知，般若寺是北地第一大寺，武林中名望极高，怎么自己竟然没有听过此事。
此事定有蹊跷，秦毅继续往下看去。
法度，半步天人境。
少时拜于般若寺，后因违反寺规，叛出寺院。
精通菩提掌，擒拿手，罗汉拳……
然后，便是这个人的修为，还有他精通的那些武技，不过总体来说，都是关于个人的介绍，至于生平没有太多的记录。
与瞎无常一样，也是记录不详，几乎除了他本身的事情，其余就没有记录了，甚至关于他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啧啧，这也太过潦草了些，就像是故意埋藏掉那些信息一样。
不用想，肯定是有什么隐情，不过年份太久了，自己也不太了解。
还好，还好，可以继续问问。
“老哥，你看这魔僧的记录，也有问题，再给我讲讲这件事呗！”
林登浒看了一眼，然后摇头道:“这我也不了解，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秦毅一怔，竟然林登浒都不知道，他可是活档案一般，江湖上八成的事情，几乎都了解一些。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问谁去，不过突然灵光一闪，看向了主座的周老。
周老资格老，知道的多，简直就是活的江湖纪事啊！
这个时候，朱九突然开口了。
“若是关于魔僧，我倒是知道一些。”
秦毅连忙扭头:“怎么，九哥知道什么？”
朱九点头道:“当年我初为巡捕，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关于他的事情，所以，印象很深。”
秦毅忙道:“快跟我们说说。”
“那魔僧法善，本是般若寺弟子，而且，还是法觉圣师的师弟……”
…………
六十年前，有大旱起，赤地千里。
般若寺僧众下山，救助百姓，而当时也收了不少亲人尽去的孩童，其中，就有十几岁的法善。
本来想的，是让他们做个伙计，也未必需要出家，到了后来无事，这些人有一些离去了，而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其中，法善因为资质极佳，所以拜入当时般若寺真禅院。
而真禅院的首座，也就是后来的方丈。
法善与法觉，两人因为年纪相仿，所以成为好友，而与法善不同，法觉的资质有些平平，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之后，法善可谓是一路高歌，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练武才二十出头就已到九品，学习经义，更是熟读各种经文典籍于心。
可以说，当时的般若寺，法善是最出彩的那一个，甚至，被不少人认为是未来的方丈了。
后来，法善入世化缘，在江湖中也得了不小的名头，杖毙无数邪道高手，在同一代的人当中，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之后，更是堪破九品的境界，到达了圣品修为。
不过，与此同时，在以前名声不显的法觉，也几乎在同时进入了圣品境界，这样一种无形的隔阂渐渐形成。
本来，法善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个，但是现在，法觉的后来居上，却是让法善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一直以来，法善都是最好的，不但在同一辈
人当中，更是想要与老一辈人争锋，而不知不觉中，法觉竟然异军突起了。
这样一来，怎么能不心里有疙瘩。
说起法觉，他的资质本来不是太好的，但是胜在能静的下心，而对于佛家来说，一颗佛心最为重要。
因此，法觉可以说是以佛入武，算得上是一种造化了。
而在寺里，也渐渐分成了两方，一方以法觉为首，一方以法善为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尚也不例外。
就这样，又过了十数年，双方都已经成长了起来，并且达到了半步天人境。
随后，随着当时方丈年纪逐渐大了，所以也免不了生老病死，而对于方丈的位置，那就得先定一定了。
而方丈的位置，法觉与法善，是最为有可能的人。
而最后，胜出的人则是法觉。
“法善心有魔障，不合方丈人选。”
一句话，就否定了法善，否定了他几十年的期许，一切的努力都仿佛空了一般。
那一次以后，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法善不久就叛出了般若寺，而法觉，也主动辞了方丈的位置。
之后，法善在江湖嫌弃滔天血雨，仿佛发了魔怔一般，正道邪道，只要是稍有让他不顺的，就是杀个干净。
随后，法善就得了魔僧的称号，一个陷入杀戮的半步天人，不是那么好制止的。
但是，法善是般若寺出来的，自然也就需要般若寺来负责，而那站出来负责的人，就是法觉。
法善，法觉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当然是法觉胜了，就像是最初的结果，法善终究还是输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