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怪笑声,一个青年出现在半空中:“纸匠,好久不见!”
“你……你是鬼太岁?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看到出现的青年,纸匠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为邪道中人,他自然认识鬼太岁,也知道鬼太岁寿元将近,上一次他见对方时,是在一年多前,当时的鬼太岁垂垂老矣,满身死气,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可是此时的鬼太岁,相貌年轻,满头乌发,当然不仅是样子变年轻了,更重要的是鬼太岁那满身的死气、暮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勃勃生机与活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躯体内所蕴含的旺盛、磅礴生机,那绝对是二三十岁才能拥有的身体。
所以,鬼太岁是真的返老还童,变年轻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是我,没错,如你所见,我变年轻了。”
鬼太岁张开双臂,肆意展示着自己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躯体:“当然,也变厉害了。”
“所以呢?”纸匠瞳孔微
缩。
“所以,你可以滚了。”鬼太岁毫不客气道。
“如果老夫不呢?”纸匠冷冷说道,此时鬼太岁给他的感觉,确实比之先前要可怕许多。
如果换作之前,他并不怎么惧怕对方,虽说鬼太岁比他成名早,比他底蕴深厚,可关键是鬼太岁老了。
拳怕少壮,在武林中,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随着寿元将近、身体衰老,武者的精气神都会衰竭,相应实力也会大幅下跌,甚至出现跌境的情况。
因此,如果对上之前的鬼太岁,他最少都有七分胜算。
可现在不一样了,鬼太岁变年轻了,实力貌似也恢复了。
原来的七分胜算,此刻已不足三四分,甚至可能还要更低。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按理说事不可为,他就应该立即退去。
可是,他却不甘心。
“如果不滚,那就死在这里吧。”鬼太岁冷冷一笑。
纸匠先是不屑,他虽然大概率可能不是鬼太岁的对手,可对方想要杀他,也不现实。
可旋即,纸匠忽心生不安。
不待他反应,就见他的手臂上,原本淡去的焦黑,复又慢慢浮现。
不仅如此,这一次那些焦黑蔓延得更快,眨眼就已遍布纸匠的整条右臂。
等纸匠反应过来,其整条手臂,已然化作灰烬。
“怎么可能?”
纸匠骇然,发现怎么也无法祛除手臂上的焦黑。
“本座的太岁鬼炎,岂是你能抵挡的?”
鬼太岁面露不屑,双目忽变得幽暗无尽,仿若深渊。
于那深渊中,太岁鬼炎熊熊。
甫一接触到鬼太岁的目光,纸匠闷哼一声,神魂如坠那深渊之中,遍布东华山上下的纸人,竟于刹那化作灰烬。
“啊……”
下一刻,纸匠惨叫一声,眼耳口鼻之间,有太岁鬼炎流淌而出,显得凄惨无比。
不过与此同时,纸匠脚下出现一座纸桥。
纸桥一丈多宽,三五丈长短,看似和寻常的石拱桥一般无二。
下一刻,纸匠踏上纸桥,一步一步向另一端走去。
纸匠仿佛走得很吃力,每走一步,脚下的纸桥便被烧出一个大洞,反观纸匠身上的太岁鬼炎便稀薄了许多。
不仅如此,当纸匠从纸桥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时,竟然已在万里之遥,虚天之外。
“鬼太岁,此仇,老夫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