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常沟通就靠这香粉,白天撒下去看不见颜色,但夜里再看就会闪黄光,一宿不灭。邝竒的属下看见,就能顺着找到他的位置。
他进去找了个临街的位子,点了一桌子的菜,又叫人拿两本当地人写的诗歌集来看,准备在这坐着歇到晚上。按着平常的时间算,在他走之前,他们应该是能接上线的。
邝竒撑个肘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有年轻的姑娘约到这儿来吃饭,几个人上楼时候看见他了,就得指指点点地站着讲好一会儿话。吃了一会儿,又有小姑娘主动上来,问他:“公子,敢问您娶亲了吗?”
邝竒看她一眼,把书往脸上一搭,说:“没有。”
姑娘瞧他这样,知道戏不大,但还是红着脸把荷包放在桌上,说:“那后日,如果,如果,你有时间,希望能在师柳堤和你一同划船。”
姑娘说完便跑了,邝竒把荷包打开来看,放的是各种香草,凑近一点,味道很甜。
没坐一会儿,又有另一个姑娘抱着月琴过来,和他讲:“公子,我能为你唱支歌吗?”
邝竒笑着点头,姑娘红云晕脸,眼中风情露。一曲罢,邝竒请她喝了杯酒,却没多搭话,姑娘笑笑走开。
邝竒叹气,把小二叫了上来,给他重新换了位子,隔到了店里头去。他的桌子前头摆了大扇屏风,遮人遮得严严实实。
他这晌喝得正酣,旁边又热热闹闹地坐下一大伙小姐来,脂粉香混得人五迷三倒,邝竒吸吸鼻子,直打好几个喷嚏。
小姐们里头有人听见了,回头对着他立起来的屏风白一眼,白眼里还带着嘲弄的嫌弃,像在说这人怎如此地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