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中村长官!”
放下电话,中村樱子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连忙到垃圾桶干呕起来。
幸好,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没有其他东西。
中村樱子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漱了漱口,缓步走到沙发,静坐了片刻,方才缓过劲了。
“这个耿直,大清早就跟赵玫出去了,他现在怎么和赵玫越走越近了?这不应该啊。耿直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和徐晓蕾,怎么会又和赵玫近乎上了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中村樱子心中暗道。
……
见门卫放行,大岛浩夫带着特高课荷枪实弹的宪兵,气势汹汹地奔向了通讯大楼。
到了通讯大楼正门,只见平川上尉、村田合子中尉和沈鑫三人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见大岛浩夫一队宪兵到了跟前,平川上尉说道:“大岛课长,请留步,福源特派员签发的搜查令在哪,我们要再验验。”
“平川上尉,现在跟了中村长官,派头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这个中尉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惹不起来了。既然你要看,就看吧。”说着,大岛浩夫将搜查令递给了平川上尉。
平川上尉接过搜查令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又递给了村田合子中尉和沈鑫。
两人看过无误后,平川上尉说道:“大岛中尉,特派员签发的搜查令我们已看过,确实无误。搜查令上面写着的是,搜查通讯大楼中的违禁电台。
中村长官已明示,我们海军情报处,包括通讯公司和矿业公司将全力配合特高课这次的搜查工作。不过,中村长官也说了,无论是通讯公司还是矿业公司,里面的物品都很贵重,大岛中尉搜查的时候要小心些,真要是什么都没有收搜到,再弄坏了什么,中村长官要是怪罪下来,大岛君可要三思啊。”
“大岛君,要我说,你就别搜了。这栋大楼除了帝国军人,就是高官政要,别弄得不好收场。”真田永泰中尉,也就是沈鑫说道。
“真田中尉,我在营川城已经十个年头,事有没有谱我心里最清楚,不用你来教我。
我清楚,现在中村樱子确实风光,在营川城无人能及。不过,当年她只不过我手底下的一个女间谍,我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现在我是落魄了,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也有东山再起的那天。我去劝你,说话还是客气一些。”大岛浩夫一脸怒容对沈鑫说道。
“八嘎,竟然侮辱长官。”沈鑫一把抽出了军刀,横在了胸前。
大岛浩夫见状,对平川上尉冷笑道:“平川上尉,你们海军情报处都牛成这个样了?连特派员签发的搜查令都放在眼里?”
“谁说的?我们情报处一向公私分明,平川上尉、真田中尉不要拦着,尽管让他搜。不过话说前头,在搜查中要是把什么东西弄坏了,从下个月拨给特高课的军饷中扣掉便是。何查的。”沈鑫连忙解释道。
“无妨,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情报处公私分明。有的人就喜欢占些口舌之利,就让他占吧。不过,我倒想问问大岛中尉,你这个搜查令是怎么签发下来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光子老师没少卖力气吧?”中村樱子睨了大岛浩夫一眼,有意无意含沙射影说道。
中村樱子的话,掀开了大岛浩夫不愿提及的伤疤,大岛浩夫心头阵阵剧痛。
可现在,自己人微言轻,就算中村樱子咄咄逼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忍住怒气,说道:“中村长官,既然你这么说,我们搜查时,小心些便是。对了,你们都在,为何单单不见耿襄理?”
“哦,你问耿襄理啊?他现在可不一般了,攀上了伊藤大使这棵大树,现在开始为满洲国国务院公干了。这不一大早就被沈长官叫走,去满洲国营川办事处了。”中村樱子慢条斯理说道。
听到中村樱子的话,大岛浩夫突然想起刚才路上,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汽车,估摸着,就是耿直去营川办事处坐的车。
突然间,刚才在车上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并且愈发强烈起来。大岛浩夫甚至有了知难而退的念头,觉得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惹上麻烦。可又想到,野口光子为了帮自己拿到搜查令,连身子和前途都不要了,自己怎能临阵退缩呢?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平复下情绪,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恭喜耿部长又攀高枝了。中村长官,那我现在,可以进去搜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平川上尉、真田中尉、村田中尉,你们跟着大岛中尉,通讯大楼一个地方都别落,别给人留话柄了。我就在一楼会议室呆着,哪也不去。一有消息,马上过来汇报。”中村樱子命令道。
“骇!”三人应声道。
昨天晚上,野口光子使出了全身解数,把这些年日积月累下来的狐媚功夫,都用在了福源特派员身上,让福源特派员喜欢的不得了。
大岛浩夫当然清楚特高课密函的意义,密函一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一回,野口光子不仅搭上了自己的身子,还搭上了自己的前途。如果这一回,真的什么都搜不出来的话,那野口光子最轻也得被纪律处分,搞不好,都有可能被革职查办。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感性的,总想着最初时的美好。哪怕这个男人已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男人,可心底最深处却总是给他留个位置。
“福源长官你多虑了,我会以营川特高课名义下一个密函报告于你,如果真的搜不出什么来,你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