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古蝎子,不能说半个“不”字,不然就是自己作死!
志远早领教过古蝎子的狠毒,这话不说志远也知道,但蚕头能这么认真的警告他,之中的好意,志远还是很感激的。
“谢谢叔,你这话,我记牢了。”志远说着,赤足下炕,极恭敬认真的,给蚕头作了个揖。
“快上来,地上冷,还不穿鞋!”蚕头急道,志远如此受教,对他态度又恭敬,蚕头心里很是受用。
蚕头如此惧怕古蝎子,志远也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在古蝎子手下找人“心疼”自己可以,但想将之作为自己真正的朋友,让之协助自己通信或逃跑,那得慎之又慎,对于古蝎子的惧怕,很难会有人敢背叛古蝎子而真心的帮助自己。如果轻举妄动,被人向古蝎子告密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就像眼前的这个蚕头,肯和自己友好,是因为自己将会是古蝎子的徒弟,如果知道自己和古蝎子不共戴天,他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志远上炕,直接就坐在了蚕头身边,默坐一会,低着头低声问:“那,林忠,是怎么死的?”
“那林忠,一看就是个被惯坏的,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作死,老爷子烦他,把他赏给二爷了。那林忠又不会讨二爷的好,二爷喜欢奸小孩子,林忠顶不住,没两天就死了。”
“奸?叔,什么是奸?”志远问,他大致知道是不好的东西,但具体如何却是懵然。
杜家诗礼传家,讲究非礼勿视,加之志远还小,还没遗过精,所以海山也还没教导过他男女之事。
蚕头就给志远上了一堂性知识课,这蚕头也是个下流、猥琐、好显摆的老男人,说起这些事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边说边比划,告诉志远什么是*,什么是娈童,外带吹嘘他搞过几个女人,把她们搞得如何如何,把志远听得那是一个脸红心跳,当说起二棒槌如何龙精虎猛,把林忠的*都给捅烂了,血流不止时,志远猛地连打了几个寒颤。
志远忘不了二棒槌看他时那色迷迷的眼光,嘴角那一抹带着残酷淫邪的笑意,他知道二棒槌对他虎视眈眈,如果不是因为古蝎子不知为何下了死令不让二棒槌碰他,估计他早就被二棒槌吃进肚子里了。
“小六爷,你不用怕,我听四爷他们说,老爷子对你还不错,对你特别看重,撂下过狠话,不准二爷碰你。”蚕头见志远身子发抖,忙安慰他说。
“对我不错?”志远脸都黑了,妈的古蝎子差点没把自己整死,还他妈的对自己不错?
“当然啊!”蚕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蚕房虽然有门,可哪里挡得住二爷,撸回来的孩子,只要二爷看上,有时是带回他的屋子,有时是直接就在蚕房开干,谁又敢管他!小六爷你这么漂亮,又是这么细皮嫩肉的,如果不是老爷子罩你,下了狠令不让二爷碰你一指头,你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志远听了,气得忍不住白了蚕天头一眼,在心里直骂:你才漂亮!你才细皮嫩肉!你才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他知道,他得忍,他不能拦蚕头的话头,蚕头说得越多,他才可以从中知道得越多。
“啊?真的?”志远立马换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引蚕头继续说下去。
蚕头就是个话痨,平日里呆在这个封闭的院子里,就对着那几个手下,闷坏了,这时有志远当他听众,和他唠长嗑,简直爽呆了,那话匣子一开,就是滔滔不绝。
“可不,你知道你回来那天,我看到啥?”
“啥啊?”志远积极的响应着。
“老爷子亲自抱你下的车,一见我就吩咐我赶紧给你熬人参汤,还亲自用热水给你抹了身子换了衣服,这可是开天辟地,从没有过的事。”
“啊?!”志远第一反应是皱眉,让那老蝎子白看了去,亏大了;第二反应是暗暗一凛,古蝎子想做什么?他不是二棒槌,对自己没有“性趣”,抹身换衣这种事,叫蚕头或别的一个什么手下人做完全可以,何劳他亲自动手?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不对!
志远还在思忖,边上蚕头唾沫横飞的继续说道:“还有,我听四爷他们说,你被扎后,死过去了,当时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见阎王,是老爷子给你按劳宫掐内关,把你救了回来,之后就用四爷的羊皮袄子包着你,就那么把你抱在怀里一直坐在车口子上,说车口子才不气闷!老爷子烟瘾大,一直到哈欠连天,烟瘾顶不住了,才让大爷接你过去抱着,抽了一口烟,把几位爷和五姑娘,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哦——”志远漫应了一声,正待蚕头继续往下说,门外有人来,把蚕头叫了出去。
蚕房重新锁上了,志远仍坐在原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一动不动。
蚕头说的话,有些地方大出意料之外,让人不解,志远不禁思忖蚕头这几大车话的真实性。
他隐约记得,在离开湖炭矿的马车上,被扎晕之后,他是醒过一次的,因为有人给他喂水,有人撬开了他的嘴,液体流过咽喉,他因此醒了一醒,人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的是古蝎子的脸,那脸离他太近了,几乎是脸对着脸,他害怕,但却无力挣扎,因此吓出一身汗,人就又晕了,但看到的是古蝎子却清晰的记得,因为古蝎子太可怕了。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错,那么,当时抱着自己的,可能真的就是古蝎子。
如果蚕头所言不虚,那古蝎子的所作所为,确实有让人不解的地方。
对于蚕头所说,古蝎子看重自己,下了狠令不让二棒槌碰自己,志远完全不信,他更相信几个月前他被古蝎子捅伤嘴,在大车上偷听到的古蝎子和徒弟们的对话,“如果破了身子,就卖不上高价了!”古蝎子是为了钱,决不是因为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