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相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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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子已有婚约,宁国公府就是再想和王府结亲,也该消停了。

再者,京城无数贵女中,谢二姑娘谢茹宜也是翘楚之流,乃百家公子所求,为避免节外生枝,是以宗铎认为这亲事还是尽快订下为妙。

说的通俗些,也未必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宫中局势尚不明朗,谈亲事还为时尚早。”宗肆道,帝王之疑心,如剑悬头顶,就怕被圣上解读成宣王府与庆国公府企图权势连衡。

太子悬而未立,此时确实是多事之秋,宗铎也只好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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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与宁夫人在宣王府的几个时辰,王府两位适婚公子,都并未出现。

这其中的意思,宁夫人自然清楚,宣王府无结亲之意。

幸而宁夫人也没有,她不喜欢这般高高在上的门第,譬如自己的亲事,当初虽是下嫁,可宁真远几乎不敢在自己面前甩脸色。

用过午饭,宁夫人就告辞了。

离开前,宁芙对宣王妃道:“用冬雪将桂花、忍冬、泽兰熬成膏药,对疹子疤痕极有好处,王妃可以试试。”

宁芙上一世被烫伤,花了大功夫才得到这个去疤方子。

只是想起着方子的来源,宁芙心中忽然动了心思,若是拿这方子去赚些银子,估摸着能赚笔大钱。

王妃挑了挑眉,却只是浅笑着敷衍谢道:“倒是让你费心记挂了。”

宁芙没再说什么,自己这位前婆母,是外冷内热之人,不过爱美,肯定会去试她的方子的。

宁芙母女一走,宗二夫人便称赞道:“这宁四姑娘出落得真水灵。”

“瞧上了?”宣王妃睨她一眼。

宗二夫人摇摇头,道:“样貌我虽喜欢,可二郎不像三郎沉稳听劝,他的事向来不由我说了算。”

宣王妃在心里叹了口气。

偏偏所有人都以为宗肆稳重自持,殊不知宗肆也不遑多让。

年少时不愿读书,在军中被他父亲军棍伺候,痛得三月下不了床也未服软,后来是他自己愿意学了,才有了如今的能文会武的宗三郎。他若是做了什么事,那一定是他自己想做,别人可逼不了他。

看似清冷理智,实则又冷又倔,也不知日后娶妻,谢二能不能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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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宁芙那边在两日后,便回了学堂。

学堂分为女子学堂与男子学堂,为建朝时礼部所创办,乃大燕最负盛名的官家书院。

大燕朝中的人才,几乎全出自香山书院。

换句话说,如若不是出自香山书院,日后在仕途上,想往上爬亦是不容易的,毕竟官场上,亦是很讲究“圈子”的,自己人自然先用自己人。

女子学堂这边,自然也有这风气在。

而也因为有这“圈子”在,学堂同期学生几乎算得上利益共同体,关系哪怕不好,明面上却也不会差,默契的维护着属于彼此的圈子。

学堂里,女君们正三三两两坐在一处。

见她来,同她寒暄了几句。

宁芙含笑应过,去了卫子漪身边坐下。

“你回得真巧,正好赶上秋猎。”卫子漪见她便笑道。

宁芙在这时赶回学堂,便是为了这次秋猎。

大燕女子并不崇尚武德,秋猎向来是男子参与,这一次正好碰上北齐使者来访,北齐公主也来了,公主想围猎,圣上才让女君们这次也一同前往。

她想趁着秋猎,巩固自己的骑射水平,毕竟也有好些年没练过了。

“你不好奇,为何这次女子也要参加秋猎?”卫子漪问道。

宁芙故作不知道:“为何?”

“北齐公主来了,游牧民族擅长骑射,想来试试大燕的猎场,圣上自然也得找女君相陪。”卫子漪道,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不过听说,也是为了找驸马。”

公主的私事,宁芙就不记得了,也不在意。

她只想学好骑射。

这一次秋猎,规模空前,学堂安排女君们两两同坐一辆马车。

宁芙的同伴,是宗凝。

两人从小便没什么往来,关系并不熟络,是以两人客套几句,便干自己的事了。

宁芙对自己的前小姑子虽然印象好,可这时候也是无法往上凑的。

路上行了没多久,忽有人喊了一句宗凝,后者笑盈盈地掀开了帘子,喊了一句:“二哥。”

宗铎的视线无意中往马车内扫了一眼,却见一眼熟女君正在看书,听见宗凝喊他时,抬头看了过来,未施粉黛,眉眼如星,说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宗铎沉寂了二十余年的心,莫名猛地一跳。

“刚刚采了些野果子,味道不错,送来给你们尝尝。”他已有了几分不好意思,飞快地收回视线。

“谢谢二哥。”宗凝欢喜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次野果,也别有一番风味。

宗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同你在马车上的是哪位女君?”

宗凝道:“宁国公府的宁姐姐同我一处。”

宗铎皱起眉,那女子居然是宁芙宁四姑娘。

他自然是认识她的,不过多数时候都是远远一见,那日在宣王府也没看清她的脸,印象里她不过是位小女君,是以即便觉得眼熟,也没往宁芙身上想。

怪不得宁国公府有再送一个女儿上门的底气,原是仗着宁四姑娘有几分姿色!

“有事喊我。”宗铎心情复杂,叮嘱自家妹妹后,便放下了帘子。

宗凝分起野果子,道:“我二哥虽然长得凶,人却是极好的。”

宁芙赞同的点了点头,宗铎只是不会说话了些,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糙老爷们,但上一辈子对她十分照顾,对妻子儿女亦是很好,加之他的为人又很正直仗义,她对他印象很好。

路行半途,宗凝有些犯困,便开始小憩。

宁芙却毫无睡意,刚刚果子只吃了两个,非但没解谗,馋虫反而越发被勾起来了。

马车外,宗二公子还在伴行。

宁芙轻轻掀起帘子一角,并看不见外边,低声道:“二公子,秋猎场地那边,也有这种果子吗?”

只是她不知道,如今马车外的哪是什么二公子,分明是她那位前夫宗三郎。

在有心之人听来,宁芙的举动就显得别有用心了,倒像是故意找借口搭话。

宗肆侧目看了一眼,丝帘随着秋风轻轻摇摆,只一角向上挑起,说话那人的手时而可见,时而藏匿于晃动的帘子里,娇媚若无骨。

宁芙奉承道:“若是没有,我能再要一些吗?听闻二公子一向人善宽厚,我这才敢开口叨唠二公子,日后我会答谢二公子。”

女子口中的答谢,里头就有些门道了,男女调情就是其中一种。一个对房中术都能评头论足的女君,多半没有那么单纯。

宗肆神色清冷,宁四姑娘敢在宣王府骑驴找马,脑子属实不太灵光。

宁芙见他两次都没有开口,以为他是没听清,便掀开了些帘子,这下能看到人了,却没想到伴行的人是宗肆。

他坐在马背上,修身劲衣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清贵冷峻,此刻正俯视着她。

她设想过这次秋猎两人会碰上,但也该是远远一见,却不想此刻两人中间仅方寸之遥,连他脸上的审视意味也能瞧得清清楚楚。

宁芙坐在马车内,行了个揖礼,垂眸道:“世子万福。”

美人哪怕是碍于车马前行,行礼做得不端正,也依旧是美的。

只是美人却不见得一定能讨喜。

尤其是朝三暮四的美人。

“宁四姑娘当真只是想吃果子?”宗肆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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