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之啊,不是我不讲情面,但常言说,亲兄弟,明算账。”
赵思德指了指鸡,“这鸡至少在咱家寄养半天了吧?它吃了咱家的草,那这寄养费?”
赵羡之瞥了一眼刚才放鸡的地方,面无表情道。
“思德叔,您醒醒,您那是泥巴院子,没有草。”
“……”
赵思德只尴尬了一瞬,随即强词夺理道,“泥巴里有虫吧?它吃虫了!”
赵羡之无言以对。
看来,唐宝的奸诈,是有家庭传统的。
他把空着的一只手伸进腰间的钱袋里,掏出来一块碎银。
赵思德眼睛亮了。
又掏出一块。
赵思德脸都开始发红。
赵羡之一连掏出三块碎银,赵思德激动得呼吸急促,一边客套,一边伸手过来接。
“这怎么好意思呢?用不了这么多,你看这都够买多少鸡了……”
他接了个空。
赵羡之在钱袋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翻出三个铜板来,这才把碎银全都放回钱袋,拉紧了袋子口。
他把三个铜板放进赵思德手心,顺便贴心地替他合上手掌。
“不用不好意思,思德叔,这是我应该给的。”
还毫不留情地补刀,“够了吗?”
赵思德整个人都僵硬了,从牙缝了挤出一句,“……够了。”
谁能说不够呢?
三文钱能买差不多半升米了,别说喂鸡半天,养人都够了。
可是……
赵羡之没给他争辩的机会,迈开了步子。
赵思德在他身后不满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