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房事上放不开(1 / 1)
陆渊面色不变,“是何物?”
不一会儿,东西就被拿了上来。
是一盒以掐金珐琅锦盒装着的十数枚小香丸,圆润精巧,每粒大小均一,表面还覆了一层薄薄的金箔,在光线下闪着华贵的光。
姜栀上前以手扇闻,眸光顿时一亮。
果真是它,和那夜她在禅房外闻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她向陆渊点点头。
陆渊也取出一枚,放在鼻尖轻嗅,却觉得香气馥郁,带着丝丝甜意,令人心旌摇曳,口干舌燥。
他脸色微变,“这是……”
芙掌柜露出过来人都懂的笑,“正是公子要的那种。”
“此物名为绮罗香,西域民风开放,小情侣或新婚夫妻在欢好前会点燃此香助情,共赴巫山之欢,恩爱旖旎。”
“我猜二位应是刚成婚不久在房事上放不开,此物最能增进感情,让你们鸾凤和鸣缠绵悱恻。”
芙掌柜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不过此香浓烈,药效持久,每次使用不可超过一枚,否则你家娘子会受不住,还会于子嗣有碍,切记切记。”
她的话实在露骨,饶是陆渊见多识广心性沉稳,捏着香丸的指尖也忍不住微僵。
一阵燥意自指尖蔓延向全身,让他的心口控制不住地发热发胀。
这香竟然如此厉害。
他喉结滚了滚,稳住心神,面色如常地将香丸重新放回珐琅盒内。
姜栀倒是没什么反应。
助情香而已,她在青楼时见得多了。
不过如今自己尚未出阁,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淡定。
于是假意羞涩避开身子,“这香丸真有如此功效?以往都有谁来买过?”
芙掌柜道:“这香从西域传过来不久,来买的都是想要留住情郎心的女子,不过像你们夫妻二人的倒是第一对。”
陆渊觉得口干舌燥,一口饮尽手边的茶水,这才开口,“我们……夫妻二人想知晓是否真有这般神奇,还请告知购买者的具体身份名姓。”
“这……还请恕奴家无可奉告,”芙掌柜歉意道,“小店规矩,不得透露任何客人的身份,否则小店也开不下去了。”
陆渊也不废话,直接取出锦衣卫腰牌扔在桌上,“现在能说了么?”
芙掌柜看清那腰牌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拿不稳手中的锦盒,“这,这位大人,本店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香料也是在官府备案过有文书的,可从没犯过事呀!”
“正是如此,我才私下问你,”陆渊冷睨她一眼,“你若现在不说,便只能让我的手下进来直接拿人了。”
被锦衣卫进来搜查,那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芙掌柜哪里还敢隐瞒,“大人,实不相瞒这香料小店是上月刚进的,且价值高昂,正经人家的闺秀也不会用这种,因此仅卖出两盒。一盒是忠勤伯爵府内的小妾,另外一盒……”
芙掌柜回忆道:“另一盒是个小丫鬟来买的,只说是主人要用,奴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那丫鬟的穿着可有什么特殊之处?”陆渊问。
芙掌柜摇摇头,“她穿着普通,衣饰并无绣样,身上的首饰也是路边摊贩随处可买之物。”
芙掌柜常年与内宅女子打交道,连她都看不出身份,那便很难找了。
陆渊想了想,食指搭在唇边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哨。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按芙掌柜的描述画张画像。”陆渊道。
“是。”
他这个手下画技一绝,擅根据目击者口供画出嫌疑人画像,每次抓捕归案之人,都与他所画画像相差无几。
不一会儿,他便根据芙掌柜所说,将画像呈到了陆渊面前。
“大人请看。”
陆渊接过画像,上面的女子容貌平凡泯然于众,并不是能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类型。
“拿下去多临摹几份,让司中暗探暗中寻访,切不可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手下立刻领命退下。
芙掌柜见陆渊气势不凡,在锦衣卫定然至少也是个千户,便不免生了巴结讨好的心思。
“奴家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大人的身份,”芙掌柜笑吟吟将那珐琅锦盒递到陆渊面前,“这匣子绮罗香便当作是奴家赔罪了,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陆渊看了那珐琅锦盒一眼,“不必,我尚未成婚,用不上此物。”
“恕我眼拙,原来二位还没成婚,”芙掌柜以为陆渊是在客套,“那更用得上了,将来二位洞房时燃上此香,助情助性,保管夫妻生活和谐美满,恩爱百年。”
陆渊神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姜栀也觉得甚是无奈,“芙掌柜,我们二人并无干系,你先下去吧。”
她深怕芙掌柜再多嘴下去,陆渊就要提刀杀人了。
芙掌柜张了张嘴,在看到陆渊森冷目光时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想岔了。
从进门开始她见二人郎才女貌,极为登对,便想当然地认为二人关系亲密。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二人就是假扮的夫妻,自己还毫无眼色地在此呱噪,还好这位大人没有怪罪。
芙掌柜不敢多留,立刻拿着东西识相地告退了。
“陆大人应该很快就能根据此香找出刺客行踪,那小女答应您的事算完成了么?”姜栀问他。
陆渊视线落在她脸上,却见她眸光清亮,睫羽如蝶翼轻颤,半透明的面纱勾勒出朦胧小巧的鼻尖,恰似雾中青山若隐若现。
他心口升起一股莫名的燥意,想去拿手边的茶盏,却见里面的茶水已被自己饮尽,只剩下淡褐色的茶底。
“说这些为时尚早,待真正抓到刺客,才能彻底洗脱姜小姐的嫌疑。”他声音带哑,连呼吸都乱了半分。
这绮罗香的功效霸道,方才不过轻嗅了一下,到现在都能乱他的心神,也幸亏姜小姐只是扇闻,并没有受多大影响。
姜栀闻言只是轻叹一声,“那小女就在姜府静候陆大人的好消息。”
陆渊起身道:“时辰不早,公事繁忙我不便久留,告辞了。”
“等等,”姜栀忽地唤住他,“可否劳烦陆大人捎我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