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子驾到(1 / 1)
严文康捂着双眼,殷红的鲜血从指缝流下,糊了他满脸。
“贱人,啊——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我什么都不看不见了,贱人贱人贱人!!!”
他在地上不断打滚,细碎又密密麻麻的剧痛如蚁群啃噬,又如无数银针刺入脑髓,痛得他浑身痉挛抽搐。
姜栀放下手。
谢祁送给她的指戒果然好用,她还在银针上涂了辣椒粉,保证严文康足够酸爽。
她抬脚踩在严文康的脸上,狠狠吐出心口的浊气。
这么多年的痛楚屈辱,终于在今日得以消散些许。
但这些,又怎么够呢?
“劝你省着些叫唤的力气,后面还有更痛的。”她笑起来,眼底却冷冷的没什么温度,平静得吓人。
眼看严文康已经被痛得晕了过去,姜栀冷哼一声不再停留,转身往知止轩而去。
沈辞安太过拘泥守旧,必须受点刺激,才能逼他认清自己的心。
今日借着酒劲,便是极好的机会。
王玉茹她们应该还要过一会才会来此处“捉奸”,且还要唱好一会的戏,留给她的时间足够了。
与此同时,姜府前院。
“太子驾到——”
随着一声嘹亮的唱喏声,一身玄色织金常服的萧玄佑被人簇拥着迈步进来。面如冠玉,凤眼含威,脸色虽然还带着些苍白,却掩盖不了一身的浑然贵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还在养伤的太子今日会驾临此地,姜正庭更是连忙带着众人上前迎接跪拜。
“诸位平身,今日孤只是出来散个心,不必拘礼。”
“太子大驾光临,实在令臣等受宠若惊,”姜正庭恭谨道,“还未谢太子派人医治家母之恩。”
萧玄佑问他,“姜老太太身体如何了?”
“谢太子关心,家母已无大碍。”
“那孤便放心了。”
梦中的蝉衣是在今日姜府赏花宴上出的事,他这次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了。
想到这里,萧玄佑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应该在此处的人,沉声发问,“听闻严家二公子也来姜府赴宴,他人现在何处?”
周围的人四处看了看,的确没见他的身影。
萧玄佑凤目微凝,低声吩咐身旁带刀肃立之人,“去看看姜大小姐如何了,切记掩人耳目,护好她周全。”
“是。”
那人扶着绣春刀退出前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潜入了姜府后院。
*
姜栀酒劲上来,往知止轩走的时候便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心脏更是怦怦直跳。
眼见知止轩近在眼前,她不防脚下忽然踩空,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姜栀心道一声不好,只能无奈闭眼。
然而预想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她的腰肢很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身子也被带入了一个坚硬结实的怀中。
她抬头去看,一张意想不到的冷峻面容出现在面前。
“陆大人?你怎么会在这?”
青杏应该没有这么快就把人请来,且就算陆渊来姜府,也应该在前院,怎么会跑知止轩这般偏僻的地方来?
却见陆渊眉宇微凝,看着她红得异常的脸问她,“这般慌慌张张的,遇上什么事了?”
姜栀哪里敢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只压抑住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跳,低声道:“无事,只是走得急了些,多谢陆大人出手相助,我自己可以走。”
陆渊今日是奉圣上之令随太子出宫护卫他安全,又从太子口中得知今日姜栀可能会被严文康纠缠骚扰。太子身份特殊不好亲自过来,便让他前来一探究竟。
他在路上见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严文康,心下担忧,终于在这里找到差点摔了的姜栀。
“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不敢劳烦陆大人,我在自己府中不用人送。”姜栀拒绝道。
陆渊却扯了扯唇角,手背探上她滚烫的额头,眉宇就是一拧,又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一会脉,便讥诮出声:
“自己府中?放眼整个京都哪家小姐会在自己家中被人下药?”
虽然她似乎已经服下了解药,但残留的药效还未完全消散。
这种药物他在诏狱内见过不知道多少次,脉象更是烂熟于心,一探便知。
姜栀暗自叫苦不迭,陆渊竟然仅凭着把脉就能知晓她身体的状况!
“陆大人既然知道我中了药,便该知我说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失礼之事来,陆大人还是离我远些为好。”
陆渊忍俊不禁,“我倒十分好奇你会对我做出什么了。”
说完也不顾姜栀的推拒,直接将她打横抱在了怀中。
“陆大人怎可如此失礼?”她惊呼出声,失重感让她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襟。
“我将你送回你的院子便离开,不会叫人看见,更不会影响你的声名。”陆渊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抬步便走。
姜栀这下真的急了。
这陆渊还真是与她有仇。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她挣扎着去推他,然而陆渊常年习武,肩背宽阔,手臂的力量将她稳稳托着,如同大树般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而自己因为药物的影响,推了几下他的胸膛便忍不住喘起气来。
头顶上方传来陆渊低沉的声音,“别乱动,摔了我可不管。”
要不是太子有令,她以为自己闲得慌爱管这种内宅的腌臜事?
姜栀心底将陆渊骂了千百遍,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今日真的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罢了罢了,这陆渊实在难缠,又生性多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正当她打算就此放弃挣扎时,背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放下她!”
陆渊脚步顿住,大掌按住姜栀的后脑勺让她埋入自己胸口,不让人看到她的面容,这才转身。
却见出声之人一身青衣长衫,面容清瘦间带着书卷气,正皱眉一脸愤然地看着他。
陆渊眯眼冷声,“与你何干?滚开。”
姜栀听出来人是沈辞安,生怕他和陆渊起了争执吃亏,急忙从陆渊怀中探出头,“夫子!”
沈辞安见到被陆渊紧紧抱着的姜栀,忽略心口翻涌的恼怒和酸涩,下颌线紧绷道:“我说了放开她,否则我只能请府中护卫过来了。”
却只引来陆渊的一声讥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府中护卫来得有多快,能不能拦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