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自然有吴老太热情、美味的迎接,小可三人活脱脱像饿了半年的,吃的头都不抬。
保众看的心里直发慌,悄悄问保群:“哥,你不说县城日子好过吗,咋看他们这么惨?像是饿了八百年的!”
保群才没有保众这么单蠢,他去过县城,见过小可三个租住的小院,还有那个虞老太,虽说脾气不好,一手厨艺却是绝活儿,比红旗饭店的菜好吃多了。
就小可这脾气,把那老太太哄得,真心实意把她当亲孙女儿疼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们饿着?
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小可跟着保军保众回了王家庙。
青山大队要通电,保民带着保群留下来陪着吴老太应对。
“这山上,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修条路出来?要是通了路,骑车子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却只能拿脚板儿来量,至少折腾一个半小时!唉!”保众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叽叽咕咕、咕咕唧唧,像个碎嘴的麻雀。
“保众,你渴了吧,喝口水!”保民把一直水壶递了过去。
保众接了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儿,喝完一边抬手擦嘴,一边嘿嘿直乐:“三哥,你和四哥在家真的好。你不知道,你们不在家,王保群同志他就知道天天压着我学习、学习、再学习……”
保民抬头看了看碧澈似海的天空,压了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你这话,说的很对哇。那年后我就带你去县城……”
“呃,不不不,不必了!其实,我就是胡说八道、开个玩笑,我挺喜欢青山大队小学的,不用去县城,真不用去……”
小可看着保众脸上竟然具现出几个字:打死也不去!
她闭上眼甩了甩头,才把诡异的一幕丢开,伸手去拽保民,一边替保众求情:“民舅舅,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别跟傻子置气,你气死他也不知道。”
保民默然半晌,走出去几十米了,突然扑哧一声,乐了。
王家太姥太姥爷身体还算康健,但太姥爷前些日子感冒了一次,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还留了个咳嗽的毛病。
老太太拉着小可的手,絮絮叨叨地数落老头儿的不是:“……你是不知道这个死老头子,多大岁数了自己没数吗,非得嚷嚷着上山给你们打兔子吃,好了,兔子没打着,把自己个儿给冻出毛病了,这不是给孩子们添乱嘛……”
小可瞥一眼,在另一边别别扭扭吃花生的太姥爷,忍不住想笑:老爷子抽了几十年旱烟,就因为感冒一回,被太姥逼着戒了烟!
她安慰老太太几句,又从包里掏了消炎药和批把膏给老爷子,让他吃上消炎药,又把批把膏含化:“您呀,觉得止不住的时候,就喝上一小口。”
“嗯嗯。”老爷子很配合,慢慢地含着批把膏,让膏体在口中慢慢融化流入喉咙,一股清清凉凉的舒爽感觉,让毛毛糙糙的喉咙气管儿似乎一下子清亮、舒坦起来。
“嗯,这个药好,我觉得舒坦多啦。”老爷子欢喜地不行,特特地找出老花镜来,拿着药瓶子仔仔细细地看。
小可偷偷塞了几瓶药酒给太姥:“这几瓶酒呢,是强身健体的,您和太姥爷都能喝,每次喝一盅。太姥爷的病还没好利索,先不给他……哦,对了,太姥爷喝的时候,先给他这种补气血的,再给强筋健骨的,别弄错了顺序……”
小可叮嘱一番,王家老太太仔仔细细听着,一条条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