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等会还要去找安首长问周逸远的事情,曲长歌干脆给自己两个喝了一瓶碧仙草的水,顿时什么疲劳、腰酸,通通没有了。
两口子去了孩子那屋,发现孩子们早就起来了,正打扑克呢,这也是在火车上玩起的兴趣,打起扑克来连瞌睡都不用睡了。
曲长歌就对四个孩子说道:“咱们先出去吧,万一你们小舅舅或是安爷爷过来找,屋里没人可不行。”
反正到外面也是打扑克,四个孩子就拿着扑克跟着出来了。
曲长歌和赵况看孩子们玩性正浓,就对视了一眼,曲长歌拿出几个苹果放到旁边的床上,然后说道:“妞妞、小三、小四,我和你爸去外婆那边看看,你们在屋里要听大哥的话哦!”
几个孩子头都没抬就答应了下来,而椿树则是站起来说道:“爸、妈,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弟弟妹妹们有任何危险的。”
赵况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跟着曲长歌出去了。
到了安首长那屋,安首长和甄丽珠已经起来了,年岁大了以后睡觉都是很浅的,午睡有个半个小时就行了。
见到小两口进来,甄丽珠忙让他们坐到床上,这屋里就两张椅子,这么多人,只能是坐床了。
寒暄了几句,赵况就假装不在意地问安首长:“安伯伯,周师长的父亲
跟您是老熟人了?”
安首长摇头:“这可不是老熟人么,他父亲是我的老上级,我当团长那会儿,他就是师长了。我们一起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曾经有一次,还是他父亲、我的老首长救了我。”
“那周首长现在还在吗?”曲长歌插嘴问道。
安首长说道:“在的,去年刚回来,就是身体不好,那些年受的迫害太多了。我就是没想到老首长的儿子居然是小瑄的领导,这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曲长歌有些八卦地问道:“安伯伯,周逸远是不是没媳妇了?”
安首长点了点头:“你这孩子,还真是啥都问。他媳妇是没了,我听老首长说是那年他们两个老的都被抓走了,小周也被隔离审查了,那个时候小周的媳妇刚生完孩子,也被抓去了边疆,后来没经得起折磨,当年就去世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好像是被小周的妹妹带走了,只是小周的妹妹和那孩子始终没有找到。这不,老首长的夫人就非要给小周介绍对象,就是还想能生孩子,也好有个后代。小周一直惦记着前面的媳妇,就没想过要找。我这老嫂子介绍的人就……”
这越说越像了,难道椿树真的是周逸远的孩子。
曲长歌想起那个人留下来的信,又问道:“安伯伯,那周家只有周逸远和他妹妹两个孩子吗?”
安首长摇头:“周逸远前面还有个哥哥,叫周思远,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可惜牺牲了!”
这就对得上了,大哥没了,二嫂子生下唯一的娃,当时那种情况还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熬得过来,估摸着小妹就是把孩子给他们的那个女人。
安首长后知后觉,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问得这么清楚?”
赵况冲着曲长歌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安首长说道:“安伯伯,我们家椿树是不是长得跟周师长有些像?”
安首长听他这么说,仔细想了想,还真是的。
去年老首长从找找他家孙子,他就没往椿树这里想。
如今想起椿树和周逸远的长相,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啊!
他一拍大腿:“去年老首长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帮着找孙子,可他也没说这孙子叫什么,如果说名字是椿树,那我怎么也要往椿树这孩子身上想想啊!还真是灯下黑!”
甄丽珠说道:“也不完全是灯下黑,去年出了那事儿,你哪里想得起这些来。”
这倒也是,曲长歌和赵况觉得甄丽珠这话确实是对的。
安首长说道:“那我赶紧找小周去问问,如果是的,那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赵况阻止道:“安伯伯,这事儿我们还没跟椿树说的,要不等我们问问椿树是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能找到自己的亲人不是好事么?何况那个时候发生的好些事情都是没办法的。”安首长不同意赵况的看法。
甄丽珠瞪他:“你就是不懂得尊重人,孩子也是人,也要尊重他的想法。如果他实在不想,我们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就是了。”
他们这边说得热火朝天的,周逸远那边也已经在自己的宿舍里琢磨了一下午,他有些忍不住了,决定等会就去安首长那边问个清楚。
实在是那个小伙子给他的熟悉感太强烈了,他一定是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子。
那小伙子其实不算太像自己,因为那小伙子像自己小舅子程明峰,外甥像舅啊!
在站台的时候,他曾经注意到那个小伙子,可是被那个女人分散了注意力,直到中午吃饭他才觉得有可能。
本来想给京都那边的父母打个电话的,可事情没有确定下来,他真
是不敢再惊动父亲了。
父亲和他回来的这一年多,托了很多人去找妹妹和孩子,每次有了线索都是满怀希望地去见面,结果都是让他们大失所望。
所以,这个电话还不能打,一定要得到确切的消息了再打电话不迟。
周逸远在自己宿舍里来回遛圈,像是动物园下午四五点的狼一般,脑子里却是在疯狂地运转着,来回想着待会要怎么说才是最好的。
终于遛到了四点半,周逸远也没招呼安素瑄,自己就去安首长那找人了。
安首长的房间里争论正激烈呢,忽然听得外面有人敲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况起身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正是他们讨论的主角之一——周逸远。
周逸远看着屋里的人,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对着赵况说道:“小赵,我想问问你,你家大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