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从她的身体里面出来的——那是她的金丹碎裂了。
她茫然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凝凝……凝凝……”青釉一声声的叫着，而宁凝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凝凝还没睁开眼便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肚子。
没有任何变化，青玉衣虽然凌乱不堪，但表面没有伤口。
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的妖丹没了。
很明显青釉也察觉到了：“囡囡，没关系，妖丹没了而已，没了咱们还能再练。反正你之前的修为也不高……”
宁凝：……我谢谢您！
宁凝眼皮动了动，本来还想着会不会是梦一场，这下彻底没了希望。
脸僵硬的难受，她伸出手去擦脸，太硬了，没擦掉。
她睁开眼去看，干掉的血跟她的头发黏在一起，一坨一坨的贴在脸上，又腥又难受。
凝凝叹息一声，看着青釉一脸心疼的表情，半晌才淡淡道：“我没事。”
青釉难受的不行：“怎么……怎么会这样，我……这、这剑……”
是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是拿了一把剑而已，怎么连金丹也拿没了。
有必要这么搞她吗？
亏她之前还暗暗的想着说不定这把神剑就是她突破金丹期的契机，幻想着她就是这把剑的宿命之主，从此便可以靠着这把神剑呼风唤雨杀奸佞诛妖邪，带着容修瑾这个小弟杀上昆仑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然后再冲上九重天替合吾报仇……
哎！都是虚妄。
喉咙里堵得难受，她忍不住呛咳几声，直到喷出一口黑血才感觉呼吸畅快了许多。
她抬头望着天，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浑身疼痛难忍外没了金丹的感觉……跟以前差不多。
她依旧记得第一次凝出金丹时的喜悦。
彼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只妖，师傅只说她出生时就被爹娘厌弃，自己正好经过，这才从要把她扔进井里的爹娘手里将她讨要了过来。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师傅救她又用心教导她，她自然是要好好修炼超过一众师弟师妹甚至师兄师姐成为望天宗这一代的第一人，如此才不算辜负师傅的养育和教导，才不算给他丢人。
功夫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成了世人口中的天才，成了让人望其项背的存在。
她开心的看向师傅，可师傅没有笑，望着她的眼里满是复杂。
她当时不懂，现在仍旧不懂。
可是，这么多年里，她是真的努力了，她为了延续五岁时创造过的修真界的神话是真的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的。
尽管师傅在她五岁结丹以后就告诉过她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结丹，都是因为她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妖。
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对了，她说无论是人是妖，她都是望天宗掌门唯一的弟子，她宁凝都要做最强的那个。
可是之后的十余年，她的修为却停滞了，她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嘲笑曾经的天才少年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他们笑，她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