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见此人舍命保护自己,心中却想:“你这又何必?我反正是要死了,不如一剑刺死我干净。那把剑不是你的,你不该用它!”
屠万见胡北风以轻灵剑法快攻,便向后一跃,铁心剑横七竖八乱挥,一道道魂刃斩出。这下胡北风无法以细剑取巧,挥剑挡了几下,终于力有不逮。但他怕离开后魂刃打到周悠身上,因此挺立不躲,几十道魂刃全打在他身上。
胡北风仰天长呼,声如狼嚎,充满了悲愤之意。
屠万怒吼一声:“胡狗,去死吧!”挺剑直刺胡北风胸膛。
就在此时,突然铁心剑中冒出一团黑烟,黑烟裹着铁剑向旁一带,竟从胡北风身旁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那黑烟飞速地逆剑身而上,好似一条黑蛇缠绕在屠万手臂上,迅速地向他脖颈缠来。
“这是什么?”屠万用这把剑多年,从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可是他再没有机会询问,那黑烟已然缠上他的脖子,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屠万左手去抓自己脖子,却丝毫使不出力气,张大嘴巴呼吸,却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片刻工夫,屠万七窍流血,瘫软倒地。
那黑烟松开屠万脖颈,在空中摇摆几下,倏地向张放飞去。张放先前听到屠万呼吸异常,已然警觉,发现缠住屠万的正是当年窃月都为之胆寒的鬼兵阵,更是惊骇莫名。他今日遭遇重创,已然心惊,早不似当年那般丝毫不将鬼兵阵放在眼里。这时他见黑烟一动,立时跳起来发足疾奔。好在他离屠万距离较远,留了反应的空当,而那黑烟也并不苦追,见他跑了,便缓缓地缩回铁心剑内。
胡北风死里逃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却是不明所以。他环顾四下,只见屠万已死,熊烈死活不知,周悠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松针儿昏迷不醒,而张放又逃得不知去向,此时此地,竟只有他一人尚能行动。
胡北风手提素琴剑,缓缓走到熊烈跟前,作势欲刺。
“不要!”周悠急道,“你既救了我,为什么要杀他?”
她本以为熊烈已死,这时见胡北风要刺他,便又心存侥幸,希望他只是受伤昏迷。
胡北风细剑凝而不发,沉声道:“我沦落至此,全拜此人所赐,不杀他难解我恨。”
“他已经昏迷不醒,你杀他岂不可耻?”周悠也不知胡北风究竟是怎样的人,如果他是卑鄙小人,哪里管什么可耻不可耻?但这时除了口舌争辩别无他法。
“哼!”胡北风冷笑道,“公仇私恨集于一身,哪里还讲究什么江湖规矩?他方才偷袭我之时,难道就光明正大了?”
周悠并不知道熊烈如何偷袭胡北风,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要杀他,先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