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颇感意外,以前唐荷总是劝诫自己不要追求功名富贵,每每谈及甚至会发生争执,没想到此时她竟看得如此通透,竟不生自己的气。
他不安问道:“阿荷,你不怪我吗?”
“最开始是怪的。”唐荷淡淡一笑,道,“不过后来我学的多了,想的也多了,就不再怪你了。”
她伸手轻轻抚摸熊烈的脸庞,柔声道:“阿烈,咱们都是身不由己。石子抛到空中必然会降落,小溪汇入大河必然会沿着河道流入大海。春天草木会发芽,秋天树叶会凋零。这些都是人力不可抗拒的。这世上有很多看不见的河道,咱们就像一滴水,一旦进去了就只有顺流而下。”
“阿荷,你……不太一样了。”熊烈以前虽也知道妻子比自己聪明,但她并不常讲这些玄奥的道理。
“呵呵,可不是吗?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一样吗?”唐荷笑道。
“这些年你在这里,怎么过活?”熊烈好奇道。
“差不多和你一样,学艺呗。不过你学的是剑术,我学的却是兵法。”唐荷道。
“兵法?”熊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
“对啊,怎么了?就允许你学剑术,我就不能学兵法了?”唐荷佯嗔道。
“不是,不是,当然可以学。”熊烈陪笑道,“你学兵法干什么?向谁学啊?是青面叟和墨髯翁两位老前辈吗?”
“不是,是他们的主子。”唐荷微微皱眉,道,“阿烈,你别问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他不让。”
熊烈依稀记得青面叟曾说他的主人是一个女子,难道妻子是向她学兵法。不过既然唐荷不让问,他便不问。
唐荷又道:“至于学兵法干什么嘛,当然是为了帮你了。”
“帮我做什么?”熊烈刚问出口,忽然想到,“啊!难道你已经知道我会当那个联军统帅?”
“也是,也不是。怎么,你已经当上联军统帅了吗?”唐荷侧着头打量打量他,笑道,“不太像啊,怎么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哪里像什么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