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睡梦中惊醒,昏暗的床上传来一句低骂,“妈的”又来了。岑宁苦着脸想着心里说,他这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呀,连喜欢骆明宇这个直男都没想着掰弯他,一切秉承顺其自然。
又因为自己还是个学医的,所以还定期去献血,除了医学狗太忙,最近没怎么去看死鬼老爹和奶奶,好人好事没做多少,但杀人放火也没干过呀。怎么就噩梦缠身,连美好的周末都不能睡个懒觉了呢。
没错,岑宁是个学医的,但是个兽医。同时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神之说只当是封建迷信,别影响他这个21世纪社会主义好青年。
但是最近他有点不敢确信了,自从和骆明宇那个狗东西吵架了之后,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了。而且梦的内容是相似的,不是地震就是大旱这样的天灾,梦里每个晚上都有数以万计的死人 。
虽说岑宁因为专业原因要和小动物尸体接触,但真是架不住梦里人死前的表情太真了。有恐惧,解脱,害怕,释怀,不管怎样的表情,都是情有可原。因为天灾带来的死伤是不计其数的,废墟里残肢断体,死尸横布,失去亲人的人在废墟前用手扒落着砖头瓦片。试图寻找亲人朋友留下的痕迹。
老人,小孩被抛弃,从废墟里寻找着一点可以果腹的食物。满街的哀嚎声,呼喊声,军队不见踪影,梦里的世界仿佛一切失去了秩序。
但今天梦的开始不一样了,对象从天灾变成了人类,主题变成了—感染。
实在无法用现代科学来形容那个场面,有可能和经典丧尸电影很相似,但电影也无法那么精确的表达梦里的场景。
因为感染的对象不止有人类,也包括了动物和植物。它们失去了一切理智,力气变大,饥饿感占据了意识,吃,不停地吃变成唯一的念头。
最后一个镜头停在了一个7、8岁的小朋友即将被一棵柳树吞噬的画面,岑宁就是被孩子眼中的绝望惊醒。
岑宁缓了好一会从床上爬起来,到书桌前把梦到的内容简单记下来。先是突如其来的寒流,然后是地震、干旱、洪涝再然后是今天的变异。
他不知道自己梦到这些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他宁愿相信这是已经去世的爷爷给自己的警告或者说预感,爷爷去世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好人,拿着他死鬼老爹的首富遗产不知道资助了多少贫困儿童,这可能也是好事做多了的福报吧。
说起岑宁他爹,典型的男人有钱就变坏,赶上老家的房子拆迁,拿着拆迁款做成了事业,从此摆脱穷人阶层。本来吧,好好和岑宁他妈过日子也是可以的,但岑宁他妈生了岑宁之后身体就不好,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岑宁从小基本是和爷爷长大的,对于他爸要开启第二春,他也是支持的。
但是他非得喜欢人家隔壁小区的小寡妇,结果被人家另一个相好砍死了,又赔了一大笔赔偿款,导致岑宁在18岁这年成了个富一代,银行卡余额超过8位数。
岑宁的人生信条其实也很简单,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找个稳定工作度过余生,没事带着爷爷去旅游,如果能和隔壁邻居骆家的小竹马骆明宇结成美好姻缘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