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
穆山显笑了笑,将那荷包收进袖口。
再往前走,就都是卖零嘴的,酥黄独、细环饼、蟹酿橙等等,还有现做的拔霞供,用白化说就是涮兔肉。
宫里没有这样“粗糙”的吃法,谢景被香气迷倒了,跃跃欲试。穆山显原先不想给他买,要是吃的太油腻,明天中饭都不想吃了。但是谢景跟个小孩儿一样,眼巴巴地站在摊位门口,老板都看不下去,答应给他做小份,穆山显才掏了银子。
兔肉用八角、料酒和盐巴去过了膻味(),口感鲜嫩弹牙?[((),这时候还没开发出麻辣涮的吃法,口味较清淡,谢景只吃了几块,剩下的由穆山显包了圆。
走着走着,也能瞧见街头卖艺的,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喝一口酒,一喷便蔓延出吓人的连绵火花。一旁还有红孩儿扮相的,赤脚走在绳索上,眉头都不动一下。
穆山显不甚感兴趣,但凡是谢景拍手叫好的,他都给了赏金。
国库缺金紧银,可宸王府不缺,他出手阔绰,但凡打赏寻遍整个京城的富商官宦之家,也找不出这样的。眼前这个人,肯定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他一贯警惕,没道理对方自由出入他的寝室这么久都完全没有发觉,那么合理的解释就只剩下两个,他发现过,但是忘记了;喜公子用什么方法让他睡着了,不会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做噩梦。
但不管是哪种,谢景相信自己这番话,对方都应该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了。
穆山显半晌不回答。
其实掩饰不掩饰,倒也没有特别要紧,他思考的是喜公子之外,还有一层宸王的身份。若是不掩去谢景的记忆,对他来说进出少了一层麻烦,更加便利。但问题是,难道以后都要用喜公子的身份去见谢景么?宸王的身份他还没用腻呢。
可若是此刻和谢景摊开来讲,恐怕他要受不小的刺激。这惊吓可不是“喜娘娘是个男人”能够与之相比的,搞不好就会毁了一切。
他思来想去,答案还没想出来,又觉得这实在不是个事,不值得思虑这么多。
穆山显轻轻呼出一口气,刚要松口,下一刻谢景往前轻轻靠了一步,牵住了他的小拇指。
“今天是除夕。”他声音轻得像柳絮,尾字还带了些许鼻音,“你既带我听了乐府歌,看了醒狮,又放了花灯……就不能不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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