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分家这事不管成不成,明天都他们不适合去镇上。只是这种事江金宝又不懂,他只知道娄来娣又在扯谎话哄他,当即又嚎着折腾起来。
江建国看着床上撒泼耍横的江金宝,越看越恼火,当即厉声呵斥道:“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就把你扔出去!”
江建国向来大大咧咧,对娄来娣和江金宝多有娇惯,从来没对他们疾言厉声过。所以这突然的爆发将娄来娣和江金宝吓得一愣。
等他们回过神来,该嚎的依然在嚎,该哄的依然在哄。娄来娣甚至还埋怨了一句“你没事吓唬金宝做什么”。
江建国的一时爆发并没有压下西屋的混乱,这让他挫败无比,想着刚刚爹妈说的狠心话,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理解。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江金宝瞎胡闹,娄来娣轻声低哄。
西屋乱糟糟的,堂屋里则是一片沉默。
陈春花坐在床榻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才喃喃道:“你刚刚在院子里说得那些话,有些伤人了。咱们都知道,老二就是个直肠子,虽然他是个没主意的,整天围着娄来娣转,可他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狠心人,你今个那话听着要跟他断亲似的,要是多心的人,听着恐怕要介怀。”
“你刚刚也说了,老二就是个心大的,要是不把事情说狠些,他根本就不会当回事。”江老头解释道,“而且这以后到底能成咋样,不还是看他夫妻俩的嘛。”
“那你到底啥打算,你不会就吓吓老二两口子,然后就算了吧?”陈春花问道。
江老头摇摇头,“我知道你咋想的,所以还是按照你想的那般走。这家还是分了稳妥,眼不见为净。”
“那把他们分出去,这田地要怎么给?还有要是让他们重新起屋,那起屋的钱要怎么出?”
江老头思忖了一番,然后说道:“田地就按照村里前几年分地的人头给他们,这个数字在村里都是清楚的,这么分搁哪都叫人说不出闲话来。至于起屋的话,村里盖间像模像样的土基屋要不了多少钱,就是房梁和屋头瓦片要几个子,满打满算一百块也够了。”
“可咱家中公里根本就拿不出来一百块,除非是动老三的钱。可老三的钱要给他留着娶媳妇和在京市买房用的,他如今年纪不小了,要钱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咱中公里有多少钱?”
“六十八块。这几十块还不能全给,总要留些应付着紧急的事。”
“咱这样吧,就从老三的钱里出一百。事情从重从急,老三的事还没苗头呢,也不急着用这一百块。”
陈春花想了想,便顺了将老头的意,“行吧,等会你瞧着办就是。”
“嗯。”
堂屋刚商量个头绪来,院子里便传来江保国的声音。
“爸、妈,村长、大队长和文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