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啊，比如说头晕、恶心。”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医生此刻正站在袁道存旁边，伸出左手的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我这个手晃动，这个幅度有重影吗？”
袁道存摇摇头。
“嗯，情况还好，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吗？”
袁道存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应该是在学校的后山上，然后 就想不起来了。”
“呵呵。”男医生笑出了声，虽然他戴着口罩，却还是没有掩盖住笑声里的不怀好意。待他止住了笑声，才用一种过来的口吻说：“小年轻要注意节制，大不了去外面找个房子嘛，非要跑到后山上，大晚上的也不安全，要不是有保安在附近巡逻发现了你们，还不知道出点什么乱子呢。”
“我 们？”袁道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来的们啊。
“行了行了，知道你担心女朋友，放心吧，我们给他检查过了，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皮肤上的擦伤，回去抹点碘伏消消毒就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的。不过 ”医生话锋一转，“不过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清楚吗？”
“清楚啊，不是骨折了吗？”袁道存说着，想要抬抬胳膊，却因为缠着绷带抬不起来，只好别扭的动了动肩膀，表示自己了解是哪里受伤了。
“我不是说胳膊，我是说别的地方。”医生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上下打量了袁道存一番，确定对方的意识处于正常状态，这才继续说道，“你是个大学生，未来的国之栋梁，既然能考上大学，肯定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这个不是说我们医院故意要产生什么检查的费用，而是正规的流程，也是害怕你有什么内伤。当然最终的检查结果呢，就是发现你的脑袋里长了个东西。”
医生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袁道存的脸，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如果觉察到对方的情绪有一丁点的不对，他就会立马调转口风，但是观察了半天，袁道存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这也让医生那颗悬着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袁道存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说我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吗？”
“嗯，对，不过是良性的，因为肿瘤的体积不大。可以选择保守治疗，用药物抑制它的生长，也可以选择手术切除，这种技术在我们医院是比较成熟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医生说完，见袁道存没有搭话，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想着应该是考虑手术费用的问题，便继续解释说：“当然了，手术治疗的效果更好，费用也更高一些，连住院带手术大概在八万元左右，不过看在你们是苏杭大学的学生，我们也有适当的优惠政策，这个不急，你可以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毕竟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段期间呢我会给你开一些辅助治疗的药物，都是中成药，不会给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袁道存仍旧没有说话，医生见状只好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匆去了下个病床。
“瘤子吗？还是长在脑袋里的瘤子。”袁道存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难道是修为的封印？物理破除封印之前倒是也有先例，不过最后的结果都不是很好。而且，这个手术要八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要到哪里搞到这笔钱呢？”
袁道存抬起头，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女朋友”，看来是时候去会一会她了。
袁道存轻而易举的从护士那里打听到了这位女朋友的病床——十九床，就在他的隔壁，同时也知晓了对方的名字：欧阳雪。
于是，袁道存左手举着吊瓶，右手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十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