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林，有一条小溪。
江澄淡淡的说道：“你去清洗一下。”
她也淡淡的回道：“嗯。”
月光下，溪水清澈见底，映着她的脸，能隐约的看到脸上的巴掌印，肿得跟猪头一样。
“下手也太重了。”都破相了。
“那我下次轻点。”
还下次轻点，你还有这机会吗。
月华脱下长衫，顺带把鞋也脱了，走进溪水里清洗。
夜里凉，不敢洗久。转头看见江澄正背对着她，蹲下身子拿着狗尾巴草逗猫。
“能借件衣服吗？我回头折算钱给你。”
“你全身上下，有一个铜板么。”
没有。
月华软下语气，“大宗主发发善心？”
“不发。”
“那……我哄哄你？”
江澄逗猫的手一顿，“每次都带着目的。”
月华一噎，想了想，好像确实。算了，这身血衣还能穿。
她解开被黑雾腐蚀得破破烂烂的紫衣，叠好放在一旁，青丝松松塌塌，干脆直接拔下发簪，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溪水。
片刻后，江澄冷淡说道：“洗快点。”
水里的人没有听到。
江澄见没人回答，担心又发生什么意外，又说了句，“听见没有？”
“……”
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江澄把狗尾巴一丢，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水面上空无一人，只有放在一旁的衣物。
“月华！”江澄转身吼了一声。
浑厚的声音传遍整座大山，还带着回音。
水里的人缓缓从水面上冒出了半个头，疑惑的看着他。
“咳！快点！没工夫等你。”
“哦……”
下山的路太长，江澄嫌她走得慢，又担心她跟不上，没好气将人背起，顺带捎上她的猫，御剑飞行。
到了山下，天还没亮，月光如练。
找到客栈，开了两间上房。
月华问小二要了件衣裳。没有女装，是男装。她也没有嫌弃，有总比没有的好。
她看着江澄付账，搂着噬天默不作声。上楼之后，她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粗布衣裳。
衣料有些刺，扎得皮肤发红，还有些发痒。
将换下来的长衫叠好，然后送到隔壁房间。
“我来还衣裳。”
“等着。”
窗纸很薄，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在穿衣裳。
笔挺的身段，厚实的肩膀，流畅的肌肉线条……
月华的脸“刷”就红了。她赶忙低下头，转身背对着，抓紧长衫，大气都不敢喘。
骚话敢说，真刀实枪的可不敢。
忽然门开了，她吓得一抖，额头上的汗微微冒出来了。
碰巧小二来上菜，江澄说直接送进去。说完他也走了进去。
小二上完饭菜后，令人将浴桶撤了下去。
眼瞥见这浴桶很新，像是刚做的。
月华走进去，将衣裳放在椅子上，“有些脏，莫见怪。”
江澄点点头，双手抱臂于胸，长腿随意架在一把椅子上，淡淡道： “一起吃？”
“不了，我去我房间吃。”
“我只点了一份饭菜。”江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不是胃不好？”
她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还饿，想了想还是吃吧。不能跟身体过不去是吧。
她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饭，慢慢吃了起来。
见他始终不动筷，就这么盯着她吃，疑惑问道：“你不吃吗？”
江澄皱眉，没好气道：“这饭菜一看就知道很难吃！”
“……你挑食？”
“嗯。”
“那我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