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岁了?”
“十二。”
第二天一早,他用碳棒地上写了几个字,我看不懂,心里又失落得紧。
后来我才知道,他写的是——等一年,我来接你。
灵玉没再来,男人也没再来。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日子。
后来,我尝试着下山,四处碰壁,差点被人砍头煮了来吃,吓得我赶紧又跑进深山密林里。
男人给我带了米面,放在寺庙的案台上。他看着我齐肩短发,沉默了许久。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收到米面,还有一些瓜果蔬菜。
我很开心,他对我真好。
再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他看起来很有钱,腰间挂着玉佩香囊,穿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娃娃正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我。
“你愿意跟我下山吗?”
我没有一丝犹豫,立马点头。
走的那天,我去了师父的衣冠冢。
“我要走了,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会再回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跪你。”
我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开开心心的跟着他下山。
他给我取名,月华。
程叔叔和婧姨待我很好,我过得很开心。但骨子里的敏感和怕人一下子是改不掉的,我也不打算改。
我又没伤害别人。
无意间被一个道长发现我体内有金丹,是块修炼的好苗子。程叔叔立马送我去最有名的道观里学习。
道观里的欺辱我,我习惯性承受,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噬天没惯着他们,一爪子下去挠破他们的脸。
道长很生气,要请家长。
我突然害怕,害怕我在乎的人失望,连夜离开道观,走了几天几夜,回到家。
程叔叔绷着脸,什么都没说。
婧姨给我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我身上的青紫,还有剑伤,一个劲儿的说我。
“傻丫头,别人欺负你你要打回去!干嘛平白无故遭人打!”
我那时候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关心,只是低着头,绞着手指。
我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跟程池一块上学堂,一块去抓鱼,倒也乐得自在。
但程叔叔跟我说,“人,一辈子不能有遗憾。你既然是块好料子,就不应该被埋没。”
我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程叔叔浑身是伤的被人扛回家,婧姨泣不成声,程池抱着我一直喊姐姐。
因为生意冲撞,被对家打了。
我悟了,拿着积攒的一百两银子出了远门。走之前,先把仇人揍了。
那是我第一次用灵力揍人,血溅在我脸上的时候,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痛快。
这不,好不容易到了灵山,就遇见一个大傻子。瘴气当香气,猛吸,边翻白眼边喃喃自语。
“有毒…有毒……”
竟然不是喊救命。
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