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心思沉了沉,看来得好好做功课了。
商隐见江澄吃瘪,心里开心得要死,不动声色的把他贬了一顿。
“从你有孕开始,我就看了我不少书。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什么食物相冲,什么食物能调理身子。什么香可以放松身心,我都知道。”
就连她因为疼痛,夜里睡不着时,是他悄悄在她房间里点了安神的熏香。
“我会照顾好她,不劳你费心。”江澄淡淡开口。
“男未婚女未嫁。你无名无分的,跟我装什么装!”
说到婚嫁,江澄心里就不是很舒服,总觉得委屈了她。生下孩子再成亲不符合礼节。名不正言不顺,总归是永远欠她。
他沉默。
“月华,你冷不冷?要不要暖手炉?”商隐殷切的看着她,“你脸色看起来有些差。”
“还好……”说着便紧了紧身上的毛绒披风。
“给你这个。”商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串葡萄,紫红色的,非常饱满,看起来就好吃。
现在是深冬,怎么可能有葡萄。
“你哪来的?”
商隐抬了抬下巴,“秋天存的。”
他几年前四处游玩,路过一片农田和山头,那里有各种水果蔬菜。每年果子成熟他会过去小住几日,然后存一些,等过冬的时候吃。
她突然想起什么,“在阜净山,我房间里的果子都是你放的?”
每日泡完药浴后,回到房,总能看见桌上摆着一些新鲜的果子。
还以为是长老们看她整日吐苦水,特意准备的。
月华接过,“谢谢你,商隐。”
“哎呀~”商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力所能及。”
江澄脸色一白,默默坐在她旁边,手指摩挲着膝盖上的褶皱,心里莫名低落。
他想,她怀着孩子,身体又不好,一个人在阜净山承受所有。而他,在怨天尤人。
突然,嘴边一凉,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嘴里。
——是果香。
江澄抬眸,正好撞进她含笑的眸里。她的指腹轻轻捻了一下他的唇峰,是温热的。
“我也吃一个。”商隐说道。
月华摘了一颗,放到他手上,笑着说道:“很甜。”
商隐扁扁嘴,随手一扔,扔进嘴里,含糊道:“不比我甜。”
“……”
豆花是热乎乎的,吃下去,全身泛着暖意。
三人的装扮吸引了店里人的注意,不少人指指点点。
商隐觉得无所谓,但是这大红花太碍事了,干脆调整方向,转到身后。
“……”月华问他,“一起过年吗?”
商隐瞥了一眼江澄,没说话。
她也不知他心中所想,笑了笑,“想来的话,除夕那晚,一起辞岁。”
“……我想想吧。”他说的勉强,又问,“辞岁是什么?”
“拜谒祝福,叩拜尊长,互祝平安。”
商隐长长的“哦”了声,指了指江澄,“我年岁比他大,是不是得他拜我?”
要是江狗能拜他,勉强可以一起过年。
江澄懒得搭理他,牵起月华的手放在怀里暖着。
“这个嘛……”月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澄说,“累了吗?要不要回去?”
逛了一个时辰,确实有些乏了。
“走吧。”
半路上她突然脚抽筋。江澄把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一旁的木椅上,脱下鞋子,轻轻柔柔的给她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