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晚晚是跟着梵知意跟臧凤麟一起过来的。
“阿姨您也过来了。”秦苴惊喜道。
“过来看看你们,都还好?”
“恩,先去看看岈哥吗?”秦苴将梦晚晚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在沙发上。
“奶奶,大爸,小爸。”梵文贝带着秦安安过来。
“奶奶,叔叔,婶娘。”秦安安乖巧道,小孩子长开了些,大大的眼睛加上到脖颈处的一头黑发,漂亮又有灵气。
“哎,乖孩子,长得真好。”梦晚晚伸手摸摸小孩儿的头。
寒暄过后,一行人洗手,换了鞋子进到病房,梵音岈依旧安安静静。
“儿子。”梦晚晚将梵音岈手握在手里贴着脸眼眶微红,她已经哭够多了,她生小孩子的时候不容易,又带给他这么多灾难,母亲心里只有自责,尽管并不是她的错。
几人眼神相对,漠然地退出房间。
“你特意种了了这些花。”满院子的苏醒花散发着芬芳,在夜里的灯光下生命力旺盛地昂着头在风里摇曳。
苏醒号已经开了几个春夏秋冬。
“文贝,带爸爸去看看你们训练基地。”梵知意搂住儿子的肩膀,梵文贝牵着小孩的手,三人在隐隐绰绰的灯光里远去了。
“你打算一直带着小岈?”臧凤麟问道。
“恩,我养得起他。”秦苴幽暗的眼里满是碎光,“岈哥为了我变成这样,我不带着他留给谁呢?”
“其实,在曼拉或者尼丰,有更专业的人照顾他,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这么辛苦。”
秦苴望着远处的虚空苦笑,这个男人于他有过甜蜜,有失落;给过他宽厚胸膛的依靠,也在不对他说实话的时候让他觉得寒凉。
但是如今他就只想这么看着他啊!
臧凤麟拍了拍他肩膀:“是我多嘴了,想想如果知意…”,“有什么需求进口提,你身后还有梵家跟臧家。”
“谢谢二嫂。”
臧凤麟笑笑:“你这里规模不小,有百来号人了吧。”
“恩,有了,应该还会在扩大。”
……
两人站在夜里聊训练,聊运输,臧凤麟在军队长大,对于这些也很熟练,虽然如今更多的是自己搞起了教育那块。
梦晚晚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眼睛依旧红红的,秦苴引着人到住处,又自己回到病房,说是病房其实更像居家的房间,一应设施齐全。
“阿姨,二哥他们来看你了,开心吗?”
“二嫂今天问我是不是一直这样带着你…我突然觉得你要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吧。”船上的人无动于衷。
“一个多月后我要去趟波罗,再回来起码得一个月呢。”
“我让阿姨在这里看着你,其他人看着我不放心。”秦苴又道,当然梵家其他人各自有事,谁也不能一个月每日早中晚都来。
秦苴惯例絮絮叨叨。
夜里空气静谧安逸,温度凉爽,秦苴给人也掖好被角,关了灯,也躺下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梵音岈的手指轻微颤动了下,两下,微小得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