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特意避开了门口的保镖,白浪只身一人,带着好酒好菜来到了关押恶龙的地方。
在那个熟悉的铁笼子面前,他看见了一身伤的诸葛麒麟。
嗯,怎么说呢。
战损妆的恶龙美男,别有一番风味。
啧啧,可惜了。
“鄙人圆顶马戏团团长白浪,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白浪笑眯眯递上一杯红酒。
随后又不自觉尴尬地咳嗽一声。
他就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装模作样的调调。
听说这小子没事就爱整成语,为了配合这次的戏,白浪来之前特意恶补了一下宫斗剧。
诸葛麒麟一身风流倜傥的气质,随意靠坐在笼子里,以一种戏谑的神情睨着他。
“怎么,现在令妹连我的面都不敢见了?”
“啧,也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
随后越想越气,“就是枉费了本王牺牲自己换来她一人周全,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说到这里,诸葛麒麟自嘲一笑,扬手接过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暗红的酒汁流淌到他白皙的锁骨上,却更添了几分魅惑。
“嘿嘿,诸葛兄弟说笑了,我家小狗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种场合让她来也只能露怯罢了。”
“其实她倒是想来……”
“但是吧,我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话,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在中间捣乱,怎么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吧?”
“诸葛兄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我们圆顶马戏团可以做到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但是,做不到的,那可就不能强人所难哈。
白浪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见诸葛麒麟的眼神不经意的往虚掩的大门那里瞧,便有意无意挡住了他直勾勾的视线,顺便殷勤地倒满一杯酒递上前。
“兄弟,喝杯酒消消气,其实女人嘛就像衣服,缝缝补补又三年,你说是吧?”
“看来,你都知道了?”
诸葛麒麟似笑非笑看着笼子外面的白浪。
这次他没再伸手,姿态也比之前更加傲慢。
他知道,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这边。
如今,整个楼市都是敌人。
除了他,没有人能帮她脱身。
白浪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便又是嘿嘿一笑,“令妹年纪小,担不住事,被我骂了几句就全交代了,让诸葛兄弟失望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过,像诸葛兄弟这么热于助人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肯定也不愿意看令妹被人咔嚓,对吧?”
白浪这话就是在暗示,白酒这龙母的身份是假的,一旦被人发现,她横切竖切都是死,还不如跟眼前这条阴阳怪气还没文化的恶龙合作。
赌一把!
诸葛麒麟不说话,只盯着白浪看了几秒,突然勾唇一笑,随手接过白浪一直举在半空的酒杯。
“白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令妹的演技实在是精湛,在舞台上被鞭子抽到脸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龙母那女人真的重生了呢。”
诸葛麒麟有意无意将自己伤痕累累的俊逸脸颊侧向白浪,一副“你看啊,为了配合你妹妹的表演,我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
说实话,他不愿意相信舞台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当时,那火辣辣的皮鞭抽到他的脸上时,那种被人羞辱的滋味,他可是千百年来都牢记在心里,每天入夜都要反复咀嚼几百次。
他怎么可能认错呢?
此“白酒”就是彼“白酒”,她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白浪闻言,依旧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笑模样,“诸葛兄弟可能不知道,小时候家贫,老爸又不靠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手一甩就跑了。”
“这些年,为了躲债,我们兄妹坑蒙拐骗什么下三滥的事没做过。”
“人家说熟能生巧,可能我们兄妹俩的演技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吧。”
“不过,我也是没想到,我妹这次这么给力,估计是超常发挥了,要不我回去就奖她一个鸡腿?”
诸葛麒麟不答反问,“这么说,白先生的演技也算优秀?”
“可惜我这个人眼瞎,看不出什么真真假假,我就觉得龙母就该是令妹的模样,你觉得呢?”
“别别别,诸葛兄弟息怒,我不装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