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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忽晚山河已秋3(1 / 2)


鹿无夜里下了场雪,清晨就融化开了,地面上湿漉漉的连倒影都清晰可见,城卫们多加了几个火炉子在一旁,以供暖手。

庆生一早将出入城名单做了个汇总,嘟哝道:“这都入冬了,出城都这么勤快啊。”

另一城卫搓了搓手,叹了口气道:“不用看都知道比秋日更加多,”他四下瞟了眼,声音变小了,“自打长老们接了盘,我就觉得时日不多了。”

庆生被冷风刮得面有些泛红,又听一人道:“小声些,城监的耳力挺好的,被听了去就没好日子了。”

“对了,庆生,你阿哥那边情况如何?我听说训蛮人都没事干了。”

“啧,什么叫‘没事干’?只是暂时休整啊,回家暖被窝不好么?这天冷得啊~”

庆生低声笑了笑,有些无奈道:“蛮人都被关起来了,还训什么训?空有一身好武艺只能去凿洞了。”

这话说得有些凄凉,不过听说长老们临时起意要建个“洞天楼”,以观日月星辰而洞悉人事变迁,这算是好事啊,兄弟们都不理解庆生的苦笑是何意。

“我只知道什么人做什么事,我阿哥是训蛮人,就该做训蛮的事,你我是城卫就该做守城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这观天象的事往常是谁做的?”庆生撇了撇嘴,“真正懂的人呢?”

这话一出,几个城卫细细斟酌了番,也都赞成地点点头,唉声叹气道:“这望楼上的鼓有好长日子没敲了吧,我都快忘了。”

“我也有好久没见着巡司了,城中没那么热闹了,现在就算取消了宵禁,我看也没几个出来走动的。”

“城主天天跑茶楼,这还不是给闲的?”

“要我说,城主就喜欢喝喝茶看看傀儡戏什么的。”

“你可得小心说话呢,城主三天两头过来,不要被他逮个正着才是。”

“他过来不好么?不是送吃的就是送暖的,你倒好,说这样的话是把你给宠出毛病来了?”

“我又没说这样不好,只是觉得怪怪的……”

城卫们打着哈欠,纷纷聚到火炉旁边暖手边闲聊了起来,庆生将小册子塞回腰带里,往白雪盖头的远山望去,长长呼了口热气出来。

宵皇大片山头都覆盖了白雪,周遭白茫茫一片,尤其站在高处望,更似在天宫中俯瞰云海,天地共一色,浑然浩气状。

覆雪的暖烟阁被朝晖照得通透,若悯扣响柴扉,喊了几声拾泽的名字,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她干脆一道烟溜了进院,院中的残菊经风傲雪,依旧顶着白霜,挺腰坚守最后一片灿烂。若悯扫过一眼,就又敲响大门:

“阿泽,我们去滑雪玩吧。”她静待片刻,本想直接推门而入,门被锁得死死的,而且还被上了结界,“阿泽你何时学会的结界术?”她有些讶然,在她印象中,朝天歌似乎还未曾教他此类结印术,难道是他?

“阿泽,你出来吧,都一个多月了,你再这么下去,让公子怎么原谅自己啊?”若悯叹了叹,再敲门结界也就散去了。

若悯进门找了一通,上楼才见到榻上那蜷缩窗下抱着双脚的拾泽,呆呆又无助地望着窗外的雪景,神形憔悴。

若悯心疼了,手背过身后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一束艳红扶桑花放在了窗上,温声道:“阿泽,巡司们近日都在练习骑射,你可要跟随他们一起训练?”见他没有回话,“听闻你喜欢看傀儡戏,我们去城中看看,你可愿意?不然,我们在山中找找,看还能不能听到螽斯叫?”

拾泽无动于衷,若悯渐感无力,想了想又问道:“你饿不饿?我们去城中买吃的?糖葫芦?煎饼?面条……”她挨个数了遍,无奈只能使出了杀手锏了,“阿泽,你去看看公子吧,他病了。”

闻言,拾泽转过了脸来。

风行小筑内,老执事求见大祭师。

老执事因腿寒行动不便,让朝光推着轮椅进来,朝天歌命人找来了医师检查一番,扎针通脉之后又开了几副药。

全程老执事都是低眉垂首,不看朝天歌一眼。待医师走后,朝光退出风行小筑了,老执事才缓缓开口:“老身来大祭师这儿,是请罪来了。”

“执事何罪之有?”

“洞天楼的事。”

朝天歌的声音沉了下来:“洞天楼是长老们擅作主张,与执事何干?”

“洞天楼修建势必动土,如今天时不对。”

“我以为老执事忘了此事。”

“老身弗敢忘。”

朝天歌道:“宵皇入冬,顺应天时应以藏为主,宜做好储备工作,不得劳民动众,何况动土?焚川之地一旦动土,若有地气泄出,蛰伏的虫子必会冻死,莫忘了曾经祸民的奇瘟之气。”顿了顿他道,“老执事来此是另有话讲吧。”

老执事咳出了几声道:“感念大祭师为族人所做的一切,只是老身已无法继续为大祭师效劳了,还请准许老身回寨中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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