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在郊外，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
楚明轩和秦阙并肩站在废弃工厂二楼的边缘，看着眼前的一片银白，都没再说话。
良久，秦阙才开口说道：“师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楚明轩摇了摇头。
他确实没有问题了，刚才文于风对他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产生了一点儿影响。
现在的楚明轩，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师兄。”秦阙突然叫了楚明轩一声，她被蛟龙面具覆盖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楚明轩却能够听到她声音之中的认真。
“踏上了炼气这一条路，可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哪怕如师父所说，你踏上这条路是必然的，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
“师妹请讲，我洗耳恭听。”楚明轩表情严肃了起来。
他知道，能让秦阙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秦阙转过身，目光透过蛟龙面具，放在了楚明轩的身上，轻声说道：“师兄，武道一途是孤独的，也是漫长的，这件事，我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楚明轩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师妹。”
“不，你不知道。”秦阙摇了摇头：“踏上了武道，就不能称之为凡人了。”
“师兄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寿元有多少岁吗？”
楚明轩还没来得及说话，秦阙便自顾自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百五十岁，随着修为增加，你的寿元同样也会增加。”
秦阙清冷的声音，在楚明轩耳边继续响起。
“都说武道是孤独的，是漫长的，指的并不是武道没有尽头，而恰恰是指的寿元。”
“一旦踏上武道，你会目睹你的亲人渐渐变老，然后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这便是所谓的孤独。”
“随着你的修为越高，你的寿元辉越来越多，你看着世间的眼睛，则会愈发的没有感情，这就是所谓的漫长。”
听到秦阙的话，楚明轩整个人已经愣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炼气之后，寿元会越来越长，但他却从未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秦阙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程子秋但现在为止，可都只是个普通人呀。
良久，楚明轩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回去就让子秋练武……”
“一个普通人，从踏入武道，到迈入武道九段需要多久？”秦阙打断了楚明轩的话，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师兄，你应该知道，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只能徘徊在武道五六段吧？”
“更何况，嫂子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虽然正值大好年华，但踏入武道，显然已经为时过晚。”
“似师兄这种中途踏入武道，三年便成就武道九段的天才，这世上又有几人呢？据我所知，至少是前无古人的。”
楚明轩彻底愣在了哪里，是呀，程子秋有没有气漩，而且年龄已经摆在了这里，就算再天赋异禀，从最基础的武道入手，直到踏入武道九段，恐怕至少也要二十年吧？
那时候，程子秋已然是人至中年，而且，御气境寿元是不会增加的，只有到了融灵境界才会增加。
那么，程子秋能够在多少时间内，从半步御气踏入融灵中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