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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鯈(1 / 2)


【美丽的羊会有很多的朋友,但美丽的狼如何能与羊做朋友。】

【我以为她的朋友很多呢。】

【消遣时间的情人和朋友不是一类。】

望舒想说我没搞混,只是觉得情人分布范围都那么广了,足可见其足迹之广泛,没道理会人缘浅薄。

灵鹊先生的倾诉仍旧在继续,战争结束他回去找芕的时候,芕没有朋友,但也没被排挤。

没人敢排挤她。

以卑贱之身敢在巫序杀人,最终还全身而退,芕的事迹让所有人敬她而远之。

哪怕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疯子,但越是生活优渥的人越爱惜生命。

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左拥右抱的人生不香吗?干嘛要去招惹这种会玩匹夫之怒,血溅五步的家伙?

灵鹊先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为了保护死者的名誉,事情并未传播开来,他很干脆的去问芕。

芕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表示自己杀了个人,身上肥膏挺多的,可惜杀了却不能吃。

“那你为何要杀他?”灵鹊先生问。

芕的性格他了解,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杀人,要么为了吃,要么为了自保。

芕对不能吃的惋惜足以证明她不是为了吃而杀人。

“他想睡我,但我不想睡他,他听不懂人话。”芕回道。

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不用听了。

“尸体被发现的太快了。”芕忍不住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

灵鹊先生看着因为未满八岁还是垂髫之龄,因而褐色的卷发披散着的芕,愤怒于那个人禽兽不如,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也无力于芕的委屈,如果尸体没被及时发现,你想做什么?

同样是毁尸灭迹,芕毁尸灭迹的做法绝对和正常人有差别。

“没事,这种人你杀了也就杀了,但,杀人可以,吃就算了。”灵鹊先生道。

“我没吃。”

“如果没被人发现,你也不会吃?”

芕沉默以对。

灵鹊先生皱眉,问:“你这两年,没杀过别的人吧?”

“没有,巫序管吃管穿。”芕回道。

她又不是疯子,没有动机也能杀人。

这话题聊得着实心累。

巫序管吃管穿所以你没有动机杀人,那不管吃穿呢?

灵鹊先生为了心脏承受能力着想,明智的没追问这种问题,反正确定芕在自己不在这两年没吃过人就够了,他忘不了芕那个洞穴里堆积的人骨,以及他养伤时有一回芕带回一具孩童的尸体问他想吃那块肉。

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你那时候为何会救我?”灵鹊先生好奇的问。

芕是会吃人的,这点毋庸置疑,而在发现学医可以一辈子有饭吃前芕就没有救人的概念,捡到后他不是吃了他,而是救下他,简直不可思异。

“我没救你。”芕回道,见灵鹊先生不解,遂解释了下。

她捡到灵鹊先生那地方是专门用来遗弃老人和孩子的地方,因为那地方地形有点复杂,老人没力气爬回去,也不会爬回去,小孩子倒是可能会为了求生试图回家,但那地方很容易迷路,被遗弃在那里的稚童通常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就先饥渴而亡了。

当然,有大部分,自然会有少部分,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大部分父母扔下孩子时会将孩子给捆了,避免孩子跟在父母后面找回家,或是没有父母在前面引路也能自己找回家。

她能在荒野里独立生存那么久,那块地方的地利功不可没。

看到灵鹊先生时,她以为灵鹊先生是被遗弃的老人,虽然还没死,但活着可以保存更久,她便在已经死透了的孩童尸体与灵鹊先生之间选择了后者。

因为是储备粮,芕是将人扔在洞穴角落里放着就没管了的,准备等他死了再吃。

结果左等右等,灵鹊先生就是不死。

等了两天都没等到灵鹊先生咽气,她都惊呆了。

以前也不是没捡过还没死的人回来,但扔在角落里,没吃没喝没药,一般没几个时辰就死透了。

灵鹊先生的求生意志之强,她头回见。

不仅没咽气,还顽强的醒了过来。

许是太过稀奇,也许是芕自己都说不清的缘故,做出了将珍贵的食物分一部分给灵鹊先生的举动,想看看灵鹊先生能否继续活下去,创造奇迹。

若是死了,那就当那些食物为肉类保鲜的代价了。

因为没有盐,她得到的食物都得在短时间内吃光,不然就会腐烂,虽然她不介意吃腐烂的食物,但怕生病啊。

灵鹊先生也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以及,对芕的思维改造绝不能轻忽。

改变思维很难,但要改变吃人的习性却很容易。

虽然这世上有那么一些人吃过人后会对人/肉念念不忘,哪怕不缺吃的了也还是会惦念着这份美味,不时的打牙祭。但芕没到那个境界,杀人是为了吃,吃是为了活,当不杀人也可以活时,她便不会杀人,因为没意义。

而且杀人也是有风险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

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被反杀。

既然有更稳妥的方式获得食物,干嘛还要选择高风险的法子?

对此,灵鹊先生甚是无言。

芕的改变结果是好的,但改变的原因真的就有点令人不适了,纯粹的生存与否,不掺半点道德。

师徒俩爆发过不少争执,总是以灵鹊先生被气个半死而告终。

以至于后来芕忍不住评价灵鹊先生:矫情。

灵鹊先生的反应自然是气得跳脚,逆徒,尊师重道懂不懂?

也只是气得跳脚,抄家伙教育一下徒弟什么叫尊师重道只能说天赋狗就是天赋狗,芕不仅学医很出色,习武亦不遑多让,她十二岁以后灵鹊先生便打不过她了。

既如此,还能咋的?

自然是尊重徒儿的自我意志,不然总不能和徒儿打起来然后被徒儿揍一顿吧?面子还要不要了?

而且,芕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虽然觉得灵鹊先生矫情无聊,但对于灵鹊先生的医者仁心,她就给出了提议。

这年头最缺的不是高明的医术,而是足够的医者,师君你将自己的医术著书广传天下比手把手带出一百个弟子都更能救人。

大抵是因为自己从医的初衷与医者仁心不沾边,芕对于灵鹊先生那学医者必须有一颗仁心的收徒标准非常嗤之以鼻。

师徒俩针尖对麦芒的互相折磨了许多年,没有最心累只有更心累的日子终结于芕十四岁那年。

某一天,小徒弟突然与灵鹊先生说自己要当苦行巫医。

换了别的任何一个徒弟,灵鹊先生都相信徒儿是为了济世救人而有此志向,毕竟他教徒弟也不止教医术,还教医德,别的徒弟也都很听,不像芕逆徒。

灵鹊先生以一种逆徒你哪根神经搭错了的眼神看着芕。

芕学医,救人也是真的救人,但只要行医赚的钱够吃饭够花销了,芕就会马上扔掉医者的幌子,等钱花完了再捡起自己的职业。

务实到令人无话可说。

芕没跟灵鹊先生自己神经有没有搭错这种问题,灵鹊先生都快耳顺之年了,老人家身子骨自然没以前那么皮实,一个不留神气死了多悲剧。“师君你可还有什么能教我的?”

灵鹊先生不假思索的回答:“医德。”

他的医术,芕已经学完了,并且比他这个当先生的还出色,圆满了他当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愿望,只一点:芕的医德就没及格过。

“师君你确定要和我讨论道德?”

灵鹊先生当然不想,谁也没有找虐的意思。“你想作甚?”

“我想更多的医术,我获得更多的权力。”

灵鹊先生没明白过来这和去当苦行巫医有什么联系。

“知识乃珍贵,大多非子孙不传,而愿意传弟子的,收徒标准又极严。”

“你还想拜别的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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