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娇没有伸手去拿簪子。
她心知这样男人恐怕会有些不安,却故意没有去消除这种不安,而是将它蔓延。
她微微歪头,笑吟吟看他:“这是你亲手做的?”
朝越寒:“嗯。”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做簪子?”容娇娇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两圈儿,笑容让朝越寒有些不太自在,耳根子后面都染上了些许薄红。
“是不是有人指点你的?”容娇娇说着瞪大了双眼,啧啧有声的感叹,“被窝儿啊被窝儿,瞧瞧你平日里那副假正经的模样,竟然也好意思跟旁人说起这种事了?”
也确实是稀奇,朝越寒虽然喜欢秀恩爱,但基本都是在熟悉的人面前秀。
像是这种暴露他本身不会讨好女孩的话题,容娇娇觉得他是不会随便问别人的。
可如今他身边可没有他那些同样单身多年的朋友。
朝越寒轻咳一声,解释道:“未曾问过任何人。”
“嗯?”
“我只是想到从未见你买过发簪什么的……旁人女子都带,我想你也有。”他话语轻柔,一字一句却说的万分认真。
认真到容娇娇霎时间消了音。
这沉默来的太突然,让朝越寒不仅蹙起了眉,略有些忐忑的道:“你,不喜欢么?”
“若是不喜欢也无妨,你喜欢什么,我再去做便是。”
“……傻子。”容娇娇轻嗔一声,抬起眼来看他,眼波流转间尽是欢喜,“我见你整日在那里折腾,还以为你在为咱家打什么家具,想不到竟是做这个……你不累么。”
“这个比家具重要。”朝越寒认真的解释道。
“这有什么重要的,满大街都有卖簪子的,想要去买上两只便是。”
朝越寒:“家具让师傅打便是,可这个是要给你戴的……我想让你戴我亲手做的。”
容娇娇飞快低头,掩饰下微微红润的眼眶,“这话说的,难道你能为我做一辈子的簪子?”
她是个从一夫一妻现代而来的人,在那里男女离婚已经是常态,曾经看多了那些婚后不幸的例子,其实在心底里,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遇到一个厮守终身的人。
纵然跟朝越寒如今感情越来越好,但打心底里说的话,一辈子太长,她之前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或者说,下意识逃避。
此刻突然说出来,心中莫名的还有几分忐忑。
却不想朝越寒似乎理解成了另一重意思。
他有些茫然的道:“为何不能?你若喜欢什么样式的,与我说便是。”他自觉自己手艺还算可以,哪怕暂且还称不上很好,但慢慢练下去,总能越来越好的。
给她做簪子也不是浪费时间,所以哪怕做一辈子,又有何妨。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娇娇想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