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很快就分配好了。
虽然有不少难民都怀着跟陶根子差不多的心思,选择了那些富户地主家——想去朝家的人竟是最少的。
但这个自主意愿也不过就是个过场。
县衙的人直接按照前后顺序一划拉,剩下的全都分到了朝家。
陶根子因为一开始就挤在前面,如愿以偿的去了钱家。
分配完,县衙的人就迫不及待让众人赶紧跟着各自选择的主人家离开。
面上几乎明晃晃的写着:终于把这些麻烦甩脱了!
陶根子得知阿秋竟然没有选择钱家,而是跟陶树一起选择了朝家时简直不可置信!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选择了跟他哥同进退?!
陶根子脸涨的通红,愤怒和不堪在他胸腔激荡,无法平复。
几人早已被迫分开。
官兵不耐烦的催促着他们赶紧走。
陶根子最后深深的看了眼阿秋,决然的转开了头,大步向前走去!
他相信,有朝一日,等他混出头来,阿秋一定会后悔的!
阿秋低着头,努力不去在意那股目光,委屈和不解让她憋的双眼通红。
陶树一边走,一边一脸茫然地问道:“阿秋,根子咋在另一家啊?”
阿秋深吸一口气,勉强对他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些官兵弄错了吧。”
“不成啊,我得去找官老爷们说声,万一根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阿秋心一沉,一把拉住他。
“大树哥,这些官兵看起来都不太好惹,咱们还是先等自己稳定下来再说吧……”
说话间,众人已到了空地上,空地前面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那是男子。他身着墨袍,两袖在袖口处向内收紧,以免进风。
然而这样却丝毫没有影响男人的气势。
听到越来越近的动静,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一众难民都惊惶地看着他,心知这人以后就是他们的主家了,能不能活下来,端看这人的态度。
只是——看起来,这人着实一副冷漠无情不好惹的模样啊!
一时间,难民们心里都有些发虚,更有甚者,有胆子小的觉得自己怕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毫无生路,顿时绝望的抽泣起来。
朝越寒:……
怎么回事,他不过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还哭了。
他的内心十分迷茫。
不过他选择了沉默,朝越寒冷着脸转过头,一拉马车,只留下一句跟上,便率先离开。
看那做派,完全不在乎后面的人能不能跟上。
众人心中更慌,连忙步伐踉跄着艰难追了上去。
等到人都走远了,几个县衙的官差才嘘声道:“嚯,那朝老板气势可真足呀。”
“是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过说来也是,谁家被塞进这么多要白吃白喝几个月的嘴都不高兴。”
“啧啧,你没看到吗?朝老板直接都把这些难民吓哭了呢!我看他们怕是要惨了!”
于是,当天中午。
在荣县又恢复了正常的出行交流后,一个的八卦很快流传在了市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