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远先生商量完接下来的事，离开之际，已经过了个把时辰。
朝越寒路过学堂时，恰好一堂课结束，夫子揣着，推开门走出啦。
二人目光对上，夫子愣了愣。
“您是……朝掌柜？您来这是？”
因为少年们都不敢在呱崽面前提他被远先生叫家长的事，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了沉默，所以夫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自然意外朝越寒为何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朝越寒想到方才聊到的内容，上前询问道：“不知学堂何时结束今年的学业？”
夫子道：“快了，还有十来日便停课了。”
天气越来越冷，有几个家长也关心过这个问题，他倒没奇怪。
“十来日……”朝越寒蹙了蹙眉，“不能提前吗？”
他还随口找了个借口：“你也知道，我们家住得远，平日接送孩子越来越麻烦。”
“我懂，我懂。”夫子连忙道，“其实子默同学的话，他年纪尚小，提早停课倒也没什么……”
朝越寒一蹙眉，突然想起什么：“我听说子默在课上睡觉？”
“……”夫子：“他毕竟年龄小，冬日里大人都忍不住犯困，这也正常。”
所以——停课也没什么。
朝越寒脸色沉了下来，“烦请问夫子，他除了睡觉，可还有什么违反纪律的行为？”
看他这脸色，若是真有，只怕今天呱崽逃不了一顿教训。
夫子连忙替呱崽正名：“没有了没有了，子默平日里十分乖巧听话，而且自他来了以后，咱们书苑的学习氛围越来越好！”
朝越寒脸色这才恢复了些许：“麻烦您了。这孩子有不对的地方，您大可以批评教训，不必顾及他年龄小。”
“好。”夫子连忙答应，又道，“他的停课之时我会尽快同院长商量——”
屋内。
一群少年趴在窗口，不顾凛冽的寒风，将将窗户打开，耳朵高高竖起，努力听外面的说话声。
呱崽更是急切地打转。
他不敢出去，怕被爹爹逮着直接教训——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不要面子的吗？
却又迫切的头都说了什么。
可，他个子还太矮了。
就算是站在凳子上踮着脚，小脑袋也将将够到窗户口。
好在他虽然听不见，却架不住有一群热情的少年。
“我好像听见朝掌柜说要、要教训呱崽？！”
呱崽乱转的小身子猛地定格。
“朝掌柜的脸色好难看呀，好可怕，比我爹爹凶我的时候还要可怕！”
呱崽身子一颤。
“……咦，好像还听到提前停课？朝掌柜要让呱崽提前停课吗？”
旁边的少年惊恐猜测：“难道是气的太狠，连学都不让呱崽上了，要把他关回屋里好好教训？！”
呱崽：……完了。
他小步子猛地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差点直接摔倒，幸好身后小花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