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崽一步三回头。
每一小步,都只挪出了0。5毫米,每一回头,眼中都写满了不舍与委屈。
“……”朝越寒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行了,别做戏了,给我滚进来。”
就这么走,走到天亮都回不去他的屋!
不过谨慎为上,他还是冷着脸强调道:“这是最后一晚。你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你必须要学会成长,懂吗?”
呱崽爬上床,非常慎重的选择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放下他的小枕头。
“我和你娘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如今只是这么点小事,你就怕成这样,我以往教你的男儿气概都去了何处?!”
呱崽拍了拍他的小枕头,然后又把刚刚被他稍稍挪开的朝越寒的枕头放好。
朝越寒声音严厉:“身为男子汉,就要顶天立地,不能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也不能一昧赖在父母身边——”
“爹爹,来睡觉觉呀。”呱崽用胖乎乎的小肉手拍了拍朝越寒的枕头,讨好道,“我帮你拍松松软软了,娘亲说这样睡着很舒服哩。”
朝越寒:……
他冷着一张脸,闭了嘴,拖鞋,上床。
日常吃瓜群众容娇娇抿嘴偷笑,被窝儿就是口嫌体正直,可闷骚了!
每次嘴上对呱崽各种不高兴,但实际上往往都十分宠着孩子。
这一夜,一家人又团在一起睡了个好梦。
不过呱崽的幸福也仅止于此了。
他是个有分寸的崽,在朝越寒发火的边缘反复试探过后,他知道,连续三个晚上了,要是他再去——
爹爹肯定真的要教训他了!
于是这一晚,他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小伙伴小白:“小白呀,幸好还有你陪着我哩。”
小白一双小黑豆眼斜睨了他一眼,“嘎!”铲屎的,你都多少个晚上不着家了,鹅很不满意!
这一晚,朝越寒在门口守了半晚上,一张俊脸黢黑。
容娇娇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我看瓜仔今晚是不会过来了,你快睡觉吧。”
朝越寒并不放松警惕,“不行,万一这小崽子又想一出是一出呢,今晚若是来,我一定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容娇娇:……
她半坐起身,青丝如瀑般垂下,自她雪白柔嫩的肩头上滑过,披散于她的背部。
容娇娇吐气如兰,声音幽幽:“不是说好了补偿你吗……你确定不过来?”
朝越寒:……
他果断将门锁死,沉入这无边温柔缱绻之中。
……
一大早,一家人就踏上了进城的路。
一路上时不时就看见几个包袱,款款的人正匆忙往四处赶去,这一看就是之前跑了的估计是跑得有些远刚回来。
到了县城大门处,旧县城外守卫兵已经换了一批,全都是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