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不屑的男童音插了进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溜须拍马,呸!不要脸!”
呱崽循声望去,就见他们对面不远处那块地方,站着两个孩童。
一个大的瞧着七八岁出头的模样,正是嘲讽呱崽的那个男童。
他手中则牵着一个小姑娘,看着约莫四五岁的模样,正学着她哥哥的样子,努力撅起小嘴巴朝呱崽他们这边不屑地呸了一声。
小姑娘腮帮子鼓的圆滚滚的,呸的那声似乎太用力,小身子还趔趄了一下。
就像一只青蛙。呱崽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
男童一看,还当是他在嘲笑他们兄妹,顿时气的直跺小脚,嘴里噼里啪啦地往外骂:
“大胆!你这乡下贱民!你可知本少爷是什么身份?你既然敢冒犯本少爷,本少爷要叫人来打你,给你好看!”
也不知他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颇喜欢呱崽的女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瞧那男童他们的衣着,皆是锦衣。
他们占据的那块地方也是这边最好的,原本容娇娇他们打算在那里的,结果被人颐指气使的挤到了这边。
——许是因为他们有意降低存在,故意穿的料子一般衣裳,马车从外头看起来也很朴素,这些人便以为他们好欺负。
不过他们这一家人两个都不能过于暴露,要隐姓埋名,一路上最好少惹事,所以就没跟那群家伙争。
容娇娇是这样说的:“一块地方罢了,那边也挺好,咱们就去那边吧——何况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咱们换了说不定也是好事呢。”
当时容离和小花都没多想,只以为她是在开解他们。
只有熟悉容娇娇某种神奇属性的朝越寒默默看了那队小土豪级别的队伍一眼,为他们点了两根蜡。
时间拉回到现在,呱崽和两个小孩对峙这里——
女人想为呱崽说话,正犹豫间。
呱崽已经开了口——好家伙,跟他比嘴炮功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一脸不赞同地道:“你怎么能说脏话呢?听起来,你是一位有身份地位的小少爷吧?像你们这样的家庭,不是应该自小熟读诗书,出口成章才对嘛?”
男童暴躁,他自幼不爱学习,最讨厌别人跟他说学习了!
尤其是,这家伙的语气简直像极了他父亲说教!
“你给我闭……”
呱崽理都不理他,小嘴巴一张一合巴拉巴拉个不停:
“好吧,在你这个年纪不能出口成脏也是理解的,但是你总得学了不少诗书吧?不应该是小君子一般么——哦,你知道君子是什么吗?”
他嘴上不停,还配合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就是我这样的啦,我们好孩子是不能乱骂人的哟,这样很没有礼貌,而且还会让别人以为你的家教不太好啦吧啦吧啦吧啦……”
男童神情呆滞,目瞪口呆,徒劳地张了好几次嘴,却一句话都插不上。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