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越寒自伪装以来,便极少束发。
这么一来,他那张棱角分明俊逸无比的冷硬面庞就完全展现了出来。
再配上那他那锋锐至极的一双剑眉,和着深沉如深海的眸子淡淡望过来。
不由就让人心头一滞,莫名心生胆寒,有种下意识想避其锋芒的感觉。
当然——
心生胆寒的是容离他们。
在容娇娇眼里,只觉得这一身将自家男人衬得冷酷帅气,腰细腿长,让她恨不能想亲手将其身上这重重衣衫扒下——
露出里面好看的,独属她一人的风景。
“……师傅,你收敛收敛。”容离咳嗽了一声,将手中的一碟子卤鸭放在桌上。
呱崽一拍大腿,“嗨呀,我想到了——我就说娘亲刚刚看着爹爹的目光有些眼熟呢,这不跟我看卤鸭的眼光一模一样吗?”
想吃。
绕是容娇娇,在儿子这童言稚语之下一时间都不由有些尴尬。
她轻咳一声,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这奇奇怪怪的氛围。
“这都要吃饭了,怎么突然要出去?”
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我去要钱去。”朝越寒理了理衣袖,目光饶有深意地在容娇娇身上勾了一圈,带着些许藕断丝连的缠绵意味。
容娇娇一愣,“要钱?”
呱崽他们也有些不解。
天都快要黑了出去要钱,去哪要?
“不错。”朝越寒微微叹了口气,他身上现下的钱,今日全都给了司梧桠那边。
如今又是两袖清风。
虽说皇帝赏了不少东西,但朝越寒目前并不打算用。
还是先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吧。
出了战王府,朝越寒让玄铁骑牵来他们家的马车,正大光明地往皇宫赶去。
宫中——
鳞次栉比的山珍海味被精致的琉璃盏乘着,一道道摆上黄金打造的大桌。
宫女们摆完菜,弯身脚步轻快地离开殿内。
皇帝忙碌了一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正打算好好吃个饭,放松一下。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刚刚提起的筷子蓦地顿住,皇帝那放松的情绪还没漫上眉头,就被烦躁和怒意又取代了。
“何事?!”
内侍小心翼翼推开门,站在门口道:“启禀陛下,下头的人说,说——战王殿下正往宫中行来。”
“……什么?!”皇帝猛地站了起来,“他进宫来干什么,这眼看天都要黑了,他此时进宫来干什么?!”
莫不是,莫不是要来问他当年之事?
皇帝眸子眯了眯。
而后他压低了声音,招呼内侍近前,冷厉地道:“去安排人,想办法阻拦他入宫——若是拦不住——”
他手指蓦地收紧。
“便让宣麒他们做好准备!”
如果越非寒真有跟他算账的意思。
那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永远留在宫里好了。
内侍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