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敬王还躺在床上,暂时不能起身待客,广清雪此人竟然出了个奇招。
在典礼结束之后,她便代替敬王出来敬酒谢客。
以往都是新嫁娘在闺房中安静候着不出来见人,她这一出让不少人有些惊讶。
广清雪并不搭理那些人。
凭她广家嫡小姐,如今又是敬王王妃的身份,也确实不必在意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她目标明确的直奔容娇娇与越非寒身边,先是虚与委蛇地将表面的礼数过完,才目光一转,刺向了容娇娇。
“先前听说王妃脚崴了,现下没事了吧?”
“多谢广——啊,如今该叫嫂子了罢?”容娇娇小鸟依人般地往越非寒身边一靠,羞涩地道,“多谢嫂子关心,王爷替我按揉了一番,此刻我已经没事了。”
又不是没长腿,至于贴的这么紧吗?!广清雪看着他们这副做派就来气。
她咬咬牙,冷笑道:“那就好,刚才听闻这个消息,清雪心中着实担忧,毕竟咱们也算是有几个月的主仆交情呢……”
主仆交情?!周围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什么意思?莫非战王王妃还曾给广清雪当过丫鬟?
那那这说出去可真是太掉价了!
容娇娇眉头微挑,不动声色地一按越非寒的手腕,示意他不必出头。
这种情敌挑衅什么的,还是交给她自己解决吧。
容娇娇不怒反笑,亲亲热热地道:“还没来得及多谢广小姐之前行的方便,让我们一家人搭了便车——”
“当时我便想着我与姐姐你十分投缘,合该当一对朋友。我这人呢没什么小爱好,就喜欢给朋友做点好吃的——想不到咱们这缘分委实深啊,如今竟成了亲妯娌。”
“那还真是够有缘的。”广清雪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却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多说,如此浅尝辄止一番已经是过界了。
毕竟要说起来容娇娇的话,就免不了扯到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战王。
一大堆话憋在心口无法吐出,简单的撂嘴皮子又伤不到这人分毫,端看她笑的温温柔柔的模样,反倒是把广清雪自己气了个五脏起火。
容娇娇倒像是真如好妯娌一般,提醒她道:“今日贵客盈门,咱们妯娌有的是时间相处,嫂子还是多招待招待客人吧,毕竟——”
她笑容更甜了些,语气也愈发地无辜:“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呢。”
大喜。
这两个字从容娇娇嘴里说出来,广清雪只觉尤为刺耳。
可她能走到今日,就不是什么冲动的人。
她咬牙忍了下来,只将今日的一桩桩一件件又在心头给容娇娇记上了一笔,最后皮笑肉不笑地撂下一句:
“妹妹说的是。以后啊,日子还长着呢——”
咱们有的是机会,再一一过招。
而你身边的人……你就能保证永远在你身边吗?
广清雪深深地看了越非寒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一走,容娇娇就无奈地地嘟囔了一句:“都嫁人了还这么看你,一看就是还没放弃——真是有够死皮赖脸的。”
越非寒求生欲极强,当即跟着低声附和道:“她嫁不嫁人都不该这么看我,我可是有妇之夫!”
容娇娇一挑眉,“……被窝儿,你这反应可真是越来越快了。”
越非寒奉承道:“还是多亏了娘子教的好。”
夫妻俩看完了热闹,便踩着最早的点离开了敬王府。
他们走后,不少权贵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