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菜馆,傅歆其实来吃过好多次,不过都是傅世诚还活着的时候,半年前他去世后,傅歆似乎怕触景伤情再也没来过。
傅世诚本身不爱吃鱼,就因为她小时候挑食,只要是四条腿的肉,不管是猪羊还是牛肉,那是一概都不吃,弄得傅世诚怕她会营养不良,满世界的找她喜欢吃的荤菜。
傅歆爱吃鱼,从小就爱吃,有一次,看她一个人吃掉了一大条鱼,傅世诚看了她好一会儿,下意识地就说漏了嘴,“和你妈妈一样,都是那么喜欢吃鱼。”
这是傅歆为数不多从傅世诚口中听他说到自己母亲的事。
那时她的年纪虽然很小,经历的多了,早早就知道哪些事能问,哪些注定是只能放在肚子里,低着头,一声不响把满满的一碗鱼汤也喝完了。
毫无节制的乱吃,后果就是撑坏了肚子,一出饭店,冷风一灌到喉咙里,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蹲到地上,开始干呕。
傅世诚很心疼她,边给她拍着后背,边柔声责备她一次不该吃这么多。
这一次,是她有记忆以来,呕吐的最厉害的一次,当然了这和若干年后,当她肚子里住着两个小包子再呕地撕心裂肺,那是两码事。
前者是自虐,后者则是幸福。
也正是这一次,傅世诚把她压在心里很久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原来她的母亲并没有死,她出国了,至于现在到底在哪个国家,连傅世诚也不知道。
大概是呕的太厉害,傅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眼前蒙着一层雾气,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傅世诚,“她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