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哥想和你说话。”他又点了下手机,免提的话筒里很快传来一声清楚的“爷爷。”
张建国激动地脸上有了红晕,瞳孔猛然收缩,张奇抓上他的手,紧紧的抓着。
身为一个医学博士,他知道他最后的时间已经到了。
张建国终于闭上眼睛,非常的安心,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刚才那声“爷爷”的确也是出自他的孙子之口,只是此孙非彼孙。
张清士推门进来,听到生命监控器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就知道他戎马一生,举手抬足间都令万众瞩目的父亲,去世了。
有人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有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个年过半百的军中高官却缓缓弯曲了双膝,对着病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跪了下来。
是他太不孝了。
安小芬抱着孩子走后,张建国曾经命令他出去把他们找回来,如果真怕宫凝袖接受不了,就说是他的远方亲戚。
他却没有那个胆量,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在形容憔悴,水灵不再的安小芬和风华无限,谈了一手好钢琴的宫凝袖两者间,他的天枰早就偏向了后者。
是他小人了,如安小芬告诉孩子的那样,他就是她认错的人,她和孩子再也没有出现。
每次回张家老宅吃饭,张建国把他一个人叫到书房时,总会感叹那么一两声,那个是张家大孙子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生活的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