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新的天界(1 / 1)
“父亲……”徐玄扈挣扎着起身,万劫不磨的血脉之力在他体内疯狂修复着伤势,但太上道宗主引动的可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本源煞气,其腐蚀性与毁灭性远超想象,修复的速度远不及被破坏的速度。
徐青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站稳了,玄扈。今日,为父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力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镇压一切心魔的道韵。
太上道宗主盘坐于炉顶,发丝狂舞,面容在血色煞气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狰狞。他双手猛然合十,厉声喝道:“徐青,一切都结束了!都天神煞,盘古真身!”
轰隆隆!话音未落,那十二尊顶天立地的祖巫虚影,竟同时发出一声震动万古的咆哮。它们的咆哮声并非简单的音波,而是蕴含着最原始、最野蛮、最纯粹的开辟意志。
紧接着,十二尊虚影同时朝着中央一点合拢、坍缩、融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间在这一点上无限扭曲。
帝江的六足四翼融入了空间法则,祝融的兽面人身化作了火焰本源,共工的蟒头人身带来了万水归元的洪流……十二种代表着天地最原始力量的祖巫本源,在都天神煞大阵的催化下,开始了最恐怖、最壮丽的重组!一股难以形容、超越了万劫不磨、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那不是法力,不是道韵,而是纯粹的、蛮横的、足以开天辟地的——力!
一个身高不知几万丈、肌肉虬结如同太古山脉、周身缠绕着混沌之气的巨人虚影,在血色煞气的核心处,缓缓站起。
他没有五官,面目模糊,却散发出俯瞰万古、视万物为刍狗的无上威严。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的太虚便不堪重负地发出呻吟,一道道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盘古真身!
虽然只是借助九黎世界生灵精血与都天神煞大阵凝聚出的不完整投影,但其蕴含的那一丝开天辟地之力,已然凌驾于此方太虚宇宙绝大多数法则之上!“徐青,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太上道宗的身影缓缓融入盘古真身的心口,成为了这具无上战躯的驾驭者,“在本座的盘古真身面前,你的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盘古真身动了。
他只是缓缓地、笨拙地抬起了手臂,五指张开,朝着八卦炉内的徐青,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法则交锋。
但就在它握拳的瞬间,整个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内的空间,连同那坚不可摧的八卦炉,竟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的泥团,猛地向内塌缩、扭曲、挤压!八卦炉内,徐青脸色剧变。
他感觉自己所处的空间正在被“抹除”!构成他护体剑气的生灭道韵、混沌法则,在这股纯粹到极致的“力”面前,如同脆弱的沙堡,被轻而易举地碾碎、压实、还原为最原始的粒子。
他手中的混沌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之上裂纹遍布,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噗!”
徐青猛地喷出一口蕴含着混沌生灭道果本源的金色道血,他的道体在这股恐怖的挤压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出现在他的躯体之上。
“父亲!”徐玄扈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那伟岸的身影在这恐怖的一握之下,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摇摇欲坠。
“太弱了……还是太弱了……”徐青心中苦笑,这并非他弱,而是盘古真身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斗法”的范畴,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纯粹的物理规则层面的碾压。
他的万劫不磨道果虽然能生灭轮转,化解万般劫难,但面对这足以“重开天地”的绝对力量,其转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被碾碎的速度。
何况,他还只是一道化身,不是本体。是以身具的万劫不磨道果,并非完整。
“结束了!”太上道宗主的声音在盘古真身内响起,没有胜利者的狂傲和得意,只剩下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
如凡世的权贵,用手中的权力,捏死敢于冒犯自己、挑战自己的草莽。
盘古真身的巨手再次发力,那塌缩的空间发出了最后的悲鸣,即将彻底湮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青那布满裂痕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那不是绝望,不是认命,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释然,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决绝的疯狂!
“太上宗主,你以为,你赢了吗?”
徐青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竟主动散去了所有的防护,任由那恐怖的挤压之力将自己的道体碾压得寸寸崩裂,金色的道血如烟花般绽放。
他放弃了抵抗!
然而,就在他道体即将彻底崩碎的瞬间,他将自己残存的所有道果本源、所有意志、所有对生与死的领悟,尽数凝聚于一点!不是为了攻击,不是为了防御!他那几乎被碾碎的、万劫不磨的混沌生灭道果,在这一刻,轰然逆转!
“我以我身化轮回,我以我道为囚笼!”
“生为锁!死为枷!太上宗主,这灵台星海的无尽孤寂,便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嗡!一股难以形容、超越了生与死的玄奥气息,从徐青即将湮灭的道体核心,轰然爆发!
那并非力量的爆发,而是一种大道法则层面的、不容置疑的“宣告”与“敕令”!他那逆转的混沌生灭道果本源,化作了一条贯穿虚实的混沌锁链!
锁链的一端,是“生”!它散发着无穷的造化之光,如同最强大的磁石,无视了盘古真身那开天辟地的恐怖力量,直接锁定了其核心处、作为驾驭者的太上道宗主的本源神魂!
锁链的另一端,是“死”!它凝聚了徐青所悟的四大终结大道真意,化作一个深邃不见底的、散发着绝对寂灭气息的黑洞,其目标,赫然是太虚深处,那片连万劫不磨存在都忌惮不已、充满了未知与凶险的——灵台星海!这不是禁锢,而是放逐!盘古真身内的太上道宗主,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被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法则之力牢牢锁住,无论他如何催动盘古真身的力量,都无法挣脱。
这股力量并非与他对抗,而是将他与一个遥远而恐怖的“终点”强行建立了因果联系!
“不!”太上道宗主发出了惊恐的咆哮。
然而,一切都晚了。
混沌锁链猛然收紧!
“轰!”
盘古真身那顶天立地的庞大身躯,竟被这条看似虚幻的锁链,强行拖拽着,朝着虚空深处那代表“死”的寂灭黑洞,疾速飞去!它在挣扎,在咆哮,那开天辟地的力量疯狂爆发,将沿途的太虚都打得支离破碎,但那条混沌锁链却坚韧无比,死死地将它拖向那预设的命运终点!
而徐青的化身,在释放出这逆转道果的终极一击后,再也无法维持形态。
他的道体,在无数人绝望的目光中,如同被阳光照耀的雪花,缓缓地、一片片地消融、崩解,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闪烁着混沌光芒的粒子。
“父亲!!!”徐玄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吼,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光点,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木桑老祖、五凤大巫,以及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心中被巨大的悲伤与震撼所淹没。
那位无所不能、刚刚证道万劫不磨的道君,那位带领他们看到希望的大罗金仙……就这么……陨落了?
然而,就在徐青化身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那些飞舞的光点,竟没有消散在太虚之中。
其中一部分,蕴含着最精纯“生”之造化本源的光点,如同受到召唤的萤火虫,化作一道温暖的洪流,瞬间涌入了八卦炉中,笼罩住徐玄扈以及所有幸存者的身躯。
在这股纯粹生机的滋养下,他们濒临崩溃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枯竭的法力迅速恢复,甚至连神魂深处的创伤都被抚平。
这是徐青化身对他们最后的馈赠。
而另一部分,也是最大的一部分光点,则化作一道流光,追随着那被拖拽向远方的盘古真身,最终没入了那深邃的、代表“死”的寂灭黑洞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太虚之中,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血色煞气缓缓消散。
不可一世的盘古真身,连同驾驭它的太上道宗主,以及那镇教至宝八卦炉,都已不见踪影,被强行放逐、封印于灵台星海的最深处。
而那位刚刚证道万劫不磨,威震诸天的道君徐青,其化身也彻底崩解,仿佛从未存在过。
天地间,只剩下劫后余生的众人,以及无尽的死寂。
那曾搅动风云、不可一世的盘古真身与太上道宗主,已然被徐青化身逆转道果的终极一击,强行放逐、封印于灵台星海的最深处。
八卦炉静静悬浮,炉身上的裂纹在缓缓弥合,但其上缭绕的太极道韵已然黯淡,仿佛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失去了昔日的凶威。
“父亲……”
徐玄扈跪在虚空中,望着父亲化身消散的地方,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此时,一道雍容而沉静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旁,正是冯芜。她伸手,轻轻将儿子揽入怀中,目光却穿透虚空,望向那无尽的黑暗,眼神中没有悲伤,只有着与徐青如出一辙的平静与深邃。
“孩子,哭什么,”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父亲牺牲的不过是一道化身罢了。”
此言一出,如春雷乍响,惊醒了所有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人。
“化身?道君……道君他老人家没事?”木桑老祖激动得老泪纵横,手中的枯木杖都险些握不住。
五凤大巫更是发出一声喜悦的长鸣,周身残存的五彩翎羽重新燃起光焰。
竟然只是化身!一道化身,便能硬撼盘古真身,并将其封印!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众人对“万劫不磨”这个境界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心中涌起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与狂喜。
冯芜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这片劫后余生的虚空,以及那静静悬浮的八卦炉,朗声道:“夫君本体正在太虚深处开辟宇宙,神游太虚,此间事了,我等也该回去了。”
她一挥袖袍,祭出徐青留下的袖里乾坤符箓,随即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所有幸存者,连同那巨大的八卦炉,一同卷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纯阳界的方向疾驰而去。
……
百年时光,于凡人而言是三代更迭,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然而对于纯阳界来说,这短短百年,却是一场翻天覆地、亘古未有的璀璨新生。
当冯芜与徐玄扈携八卦炉归来,整个大虞仙朝都沸腾了。他们带回的不仅是劫后余生的同门与九黎蛮族的残部,更是那座吞噬了一整个世界、并蕴含了太上道宗万载底蕴的无上宝炉!
在冯芜的主持下,一场史无前例的“炼界补天”开始了。
八卦炉被置于纯阳界的天心之处,由徐玄扈亲自催动万劫不磨的血脉之力,引动天地法则,将其重新点燃。
这一次,炉中燃烧的不再是毁灭的混沌真火,而是造化的生命之炎。
“九黎之魂,归于山川!”
随着冯芜一声敕令,八卦炉中被炼化的九黎世界本源,化作一道道磅礴的土黄气流,如同天河倒悬般倾泻而下。
纯阳界的大地剧烈震颤,一座巍峨雄奇、远胜往昔的巨型山脉拔地而起,其山势之雄,直追传说中的不周山。滚滚江河在山脉间奔腾,那是九黎世界的血脉所化,滋养着这片新生的土地。
残余的九黎蛮族在这片新天地中找到了归宿,他们身上的祖巫血脉与这片大地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竟逐渐演化成镇守山河的守护一族。
“太上道藏,普惠众生!”
炉中属于太上道宗的无数典籍、丹药、法宝,如同璀璨的星雨,洒落纯阳界各地。
大虞仙朝的各大仙门、武道宗派,如同久旱逢甘霖,疯狂地汲取着这些来自更高层次的传承与资源。
一时间,整个纯阳界的修行文明迎来了井喷式的大爆发!得益于徐青那九九八十一日的讲道,无数修士本就根基大增,瓶颈松动。如今再得此海量资源,突破之势如同燎原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凤毛麟角的天仙,如今在各大宗门之中,也成了坐镇一方的长老级人物。
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大虞仙朝的羽化台,更是发生了惊人的蜕变。
雄禅方丈在半步踏入“粉碎真空”后,又得徐青修补的《现在如来经》,百年苦修,竟真的让他以武入道,凝聚出了佛门丈六金身,一掌拍出,掌中佛国雏形显现,隐然已是此界佛门第一人。
他将大禅寺与金刚寺合并,在京师之西,建立了一座辉煌的佛城,万佛朝宗,气象万千。
龙虎山的少年天师,则将符箓之道与星辰运转相结合,创出“周天星斗神符”,一符引动星力,可封镇万里山河,其威能远胜过寻常天仙。
冯芜的“忘情天书”更是日益精深,她在钟山之巅重建道场,竟引来太虚之中一缕若有若无的太上道韵垂青,门下弟子皆修清静无为之道,俨然成了新的道门祖庭。
整个纯阳界,气象万千,生机勃勃,其世界位格在百年间节节攀升,已然触摸到了传说中“天界”的门槛,被万界来客尊称为——纯阳天界!然而,真正的蜕变,才刚刚开始。
随着纯阳天界的世界位格不断提升,其在太虚中散发出的那股独特的、蕴含着“开辟”与“生灭轮转”的道韵,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竟对太虚中那些沉寂了无数纪元的古老碎片,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远古天界的碎片!
在某个寻常的午后,纯阳天界的天穹之上,第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那并非真正的星辰,而是一块方圆百里、镌刻着南天门一角“南”字的白玉基石!它拖着长长的仙光尾焰,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中,轰然坠落,最终完美地融入了京师的城南,化作了一座巍峨壮丽、浑然天成的巨型城门。
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一块破碎的、流淌着七彩霞光的琉璃瓦,自虚空坠落,化作一片方圆千里的七宝琉璃湖,湖水清澈,蕴含着精纯的仙灵之气。
一截断裂的、缠绕着真龙虚影的白玉天柱,从天而降,插入东海之滨,化作一座直插云霄、龙气缭绕的擎天神峰,竟引得四海龙族前来朝拜。
一片残破的蟠桃园土壤,洒落昆仑山脉,竟让山中灵根一夜之间尽数成熟,仙果飘香,灵气化雾。
……
无数远古天界的碎片,如同受到召唤的游子,跨越无尽的虚空,不断地坠入纯阳天界,与其融合、共生。
每一次融合,纯阳天界的法则便更完善一分,世界本源便更厚重一分。整个世界,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朝着真正的“天界”演化。
一个全新的、远超往昔的“天庭”,其雏形,已然显现!
……
太虚的另一端,一片更为广袤、也更为破败的废墟之中。
这里是古天界最大的残骸,虽然残破,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余威。
无数古老的势力,如同盘踞在尸骨上的秃鹫,在这里开辟洞府,建立国度,他们自诩为天庭的正统继承者,彼此征伐,争夺着残存的气运与资源。
此刻,一座由破碎星辰骸骨铸就的宏伟宫殿内,几道气息渊深如海的身影,正通过一面巨大的水镜,冷冷地注视着纯阳天界发生的一切。
“好一个纯阳天界!好一个徐青!”一个身着残破帝袍、面容冷峻的玄门老者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他竟想以一己之力,重塑天庭?简直是痴心妄妄!”
“痴心妄想?我看未必。”另一位笼罩在星光中的女子声音清冷,“他已证万劫不磨,道果更是闻所未闻的混沌生灭之道。如今又得了太上道宗的底蕴与九黎世界的本源,再加上这些天界碎片的投靠……假以时日,一个新的天庭拔地而起,并非不可能。”
“绝不能让他成功!”一个周身环绕着魔焰的巨汉猛地一拍王座,怒吼道,“天庭的权柄,只能由我等执掌!这纯阳天界,不过是一头刚刚养肥的羔羊,其本源与气运,理应成为我等更进一步的资粮!”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他们是天庭的“遗老”,是旧时代的霸主。他们绝不允许一个新的、不受他们控制的天庭出现,来挑战他们的地位,分割他们的利益。
“徐青本体正在沉睡,开辟宇宙的消耗,即便他是万劫不磨,也绝非短时间能够恢复。他留在纯阳天界的,不过是一道意志烙印和几个不成气候的家眷。”道门老者淡淡开口,“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直接攻打,恐怕不妥。”星光女子摇头道,“那徐青虽在沉睡,但其万劫不磨的道果与那方新生宇宙相连,若被惊醒,我等谁也讨不了好。何况,其道侣与子嗣皆有他的血脉和后手,不可大意。”
“不错。”一个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老道士颔首道,“强攻非上策。此界气运正盛,如日中天,强行攻伐必遭反噬。当以智取。”
他继续开口:“此界虽生机勃勃,然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我等只需派下暗子,潜伏其中,稍加挑拨,便可使其内部生乱,引发大劫。待其气运衰败,内乱不止之时,再以雷霆之势,替天行道即可。”
“可。”
“正当如此!先使其乱,再取其利!”
宫殿内的几位巨头微微颔首。
而远处的显圣真君,对此流露出不屑的目光,并转过头,望向太阴寒月。
……
纯阳天界,京师。
如今的京师,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样。融合了南天门基石的城墙高耸入云,其上仙光流转,符文自生,坚不可摧。城内街道宽阔,悬浮的仙岛楼阁鳞次栉比,灵气化作的溪流在街道旁潺潺流淌,滋养着两岸的奇花异草。
各路修士、异族商贾往来不绝,一派繁华鼎盛的盛世景象。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身着粗布麻衣,气息平平,如同一个初入仙城的乡下小子,丝毫不起眼。
他走进一家酒楼,点了一壶最便宜的灵茶,静静地听着邻桌修士们的谈论。
“听说了吗?朝天观的观主,前日观摩天界‘紫霄宫’残片坠落,竟一夜悟道,突破至天仙后期了!”
“嗨,这算什么!龙虎山的张天师,如今一道神符,能请动周天星力,据说连大罗化身都能困住一时三刻!”
“要我说,最厉害的还是道君的公子徐玄扈。他如今执掌大虞仙朝,整合九黎遗族,建立‘镇山神卫’,修为深不可测,已有乃父之风啊!”
“是啊是啊,还有天河道宗的清竹圣姑,一手冻绝大道,冰封千里,前几日有不开眼的妖王作乱,被她一指定在东海,化作了万年冰雕!”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入腹,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腐朽与怨毒气息的黑气,顺着他的经脉,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脚下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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