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的眼眶湿润了,心里酸酸的。他见我情绪变化,手足无措地说:“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啊!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话没说完,我就吻住了他的唇。他激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抱着我,将我推倒在床上。他的舌头像蛇一样缠绵,在我嘴里四处爬行。既而,我尝到咸咸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我们的眼泪。
烟然嘴里有股牛奶般的香味,醉得让我几近窒息。他撩开我的衣服,双手温柔地在我身上犯着游荡罪,所到之处,犹如电流划过,令我舒服得无力动弹。我的大脑短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东西,甚至焰子哥哥,都简化成一缕浮光掠影。
他轻轻啮咬着我的耳垂,低语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他的眼里闪烁着意乱情迷的光芒,我有拒绝他的欲念,却没有拒绝他的能力。于是,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去回溯这段时间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义无返顾的舍命相助,去回溯我们同病相怜处境,去回溯他独自等待四年却依然不变的真心。我想我答应他,只是对他为我倾尽一切的报答和感恩——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馈他。
烟然站起来,说:“你等下,我出去拿点东西。”
他一边戴安全套,一边叮嘱我:“不管跟谁做,都要保护好自己,即使是你的焰子哥哥,也不要疏忽。懂吗?”
那一刻,我紧张得连点点头的本能都消失了。烟然冲我笑笑,他美得像一颗烟花,在夜空中灿烂得镇压一切璀璨星光。
在烟然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成两半:一半像石头逐渐沉淀下去,深葬海底;一半像羽翼轻盈地飘扬起来,进入天堂。我想,人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此,这一刻,烟然一定是幸福的,哪怕只是幻觉,哪怕我只是他的“假想情人”,可到底也成全了他苦等四年的一片痴心。
事后,他轻抚着我的脸颊,说:“现在我可以死得瞑目了。”
他的神情,大有释空一切的坦荡。我不安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感到很幸福,在身陷囹圄的时候,还能遇到你这个好朋友。所以,现在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突然豁然开朗:“我们要相信,生命有明天!我们现在不都相安无事吗?肯定是老天爷在保佑我们。”
烟然强颜欢笑点点头。可是从他的眼光里,我分明看到了敷衍搪塞的神色。或许他之所以苟同我荒谬的“神佑论”,只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之后那几天,当我的意识清醒过来,始终有些懊悔那天的冲动,我怪自己经不住“诱惑”,做了一件对不起焰子哥哥的事。为了自我安慰,我想,焰子哥哥何尝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呢?就不辞而别这一件,就足够判他无期徒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