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伯圭的神色变幻不定。
试探着和老者接触一下未尝不可,不管自己表现的多么淡然,都不得不做出结论:
如果他真的选择继续独自走下去,他几乎没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
他缓缓走到起初观察“雕像”的地方站定,“你需要我怎么做。”
“再走近些,我需要和你神识相连,合你我二人之力,然后将破符之法传授于你,我才好逐渐脱困。”
说话间,老者心中简直兴奋难抑!
哪有什么破符之法?只要同这小子神识相连,真正运转的便是炼化血肉之秘术!
说起来,那些人一见他就喊打喊杀,张口闭口就是魔君、妖孽,可这种炼化活人的邪法还是自己从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之中学来的,今日也不过是初次使用而已。
他不认为自己是坏人,当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怜悯心。
这个小子牺牲小我,换来堂堂魔君的生命延续,难道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自己总归得活下去的。
老者兴奋着,却完美控制住了面部肌肉的变化,就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一点异常。
不过——
看着宫伯圭小心往前递出的小手指,老者呼吸一窒,差点喷出一口血!
巧了不是?老者能施加影响的区域里,真的就只包括了这么一截小指!
可他没时间和宫伯圭发火,别说只是小指,就算只是一根头发丝,他也有能力和宫伯圭神识相连,继而控制并炼化面前的年轻人。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宫伯圭挑了挑眉,他心中模拟了七、八套逃生计划,也预设了老者脱困后的场景,然而现实就是,除了时间有变化,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
老者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一声,道:“要不,你再走近点?”
宫伯圭点点头,向前迈了一小步,这样一来,原则上能被老者影响到的部位就成了整个胳膊。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前辈,您不是在训练我单臂侧平举吧?”宫伯圭无奈地放下手,心中也不由有些好笑于自己的天真。
如果这个老者真的那么厉害,总该不会惨到这种程度才对。
“单、单臂”老者失神地喃喃自语,“不对,神识不一样你不是你怎么会不是”
宫伯圭正欲出言安慰这个精神崩溃的可怜老人,却冷不防被老者的狂笑声吓了一跳。
“你不是!啊哈哈哈,你不是!小子,我问你,你是哪里人?”笑到最后,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甚至隐隐发亮的老者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本地人。”感觉老者可能精神不太正常的宫伯圭随口回答道。
宫伯圭的敷衍并没有激怒老者,他反而笑呵呵地问道:“天眷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