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年将纸人和黑鬃鼠象调换了位置!
只是,在黑鬃鼠象逃离之后,张华年身体微颤,有些气息不稳地靠在了赤纹蝙蝠身上。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身上没有伤口,却出现了失血过多的症状。
纸人灵器级别不低,想要将其换走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妈的,还好丢的只是老子的血,要是丢了内脏,老子今天亏大发了!”张华年自嘲地低语了一句,转而看向还未走出绝望的宫伯圭,眼中一片担忧。
如果有必要的话,张华年会在宫伯圭试图自杀前将其打晕,带回第八处让江原青治疗。
可在宫伯圭有任何动作之前,张华年必须尽可能不去触碰他。
能自己走出来是最好的,否则,内心里带着这样一个种子,日后恐怕很难有大长进了。
既然宫伯圭是花重楼,既然他能以昭阳级别活着从“神迹”中回来,现在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吧?
这么想着,张华年又看了眼身边比自己还高的赤纹蝙蝠,紧皱着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
宫伯圭没有陷入梦境。
但那令他时刻想要了结自己生命的呓语始终回荡在他的识海之中。
“死去吧。”
“离开这个丑陋肮脏,充满了痛苦的世界吧。”
“你本来也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不是么?”
“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父母亲人抛弃”
“你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你想要得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你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呢。”
“活着,很累不是么?”
“来吧,孩子,把你的鲜血和生命奉献给我,我赐你永生的幸福”
这些呓语响起的同时,宫伯圭那原本白茫茫一片的识海中开始如放电影一般闪过他曾经历和看到的一幕幕场景。
不管是小时候遭遇的欺凌和侮辱,还是那个小女孩的死,抑或是来到天眷大陆后的被追杀总之,所有的场景都与美好无关。
我是很累啊
宫伯圭沉默着盘膝而坐,他看着那些场景,听着那从不间断的呓语,却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他毫无顾忌地笑着,笑得俯下身体,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伸出手指,指着一幕幕场景中的自己:
“哈哈哈!没爹没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虫!哈哈哈!
一直被人欺负的悲催怂货!
好不容易穿个越,没有主角光环就算了,还总是被人追杀!
哈哈哈哈!
你可你可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