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上前一步:“赞呼!”
“再赞!”
文武一齐高声唱赞。
“海宇咸宁!”
领导夹菜伱转桌,领导敬酒你不喝。
例行由首辅李湷来做上个月整个月的汇总,什么“新修、修补水渠共八百里”
、“今年雨水丰沛,地里的麦、稻之类的庄家长势喜人,今年定然是个丰收年!”、“哪里哪里又发了水灾,好在在皇帝的英明领导下救灾十分迅速,在几天之内就转移走了受灾的百姓修复了堤坝”
很好,用不知者不怪这个由头来减轻一下惩罚
至于免除责罚那就难了,没看皇帝都皱起眉头来了嘛?
正听着下面人汇报,想象着自己治理的国家蒸蒸日上之时,突然就有一个听睡着了的狗贼,还用脑袋撞到柱子发出声响打断了汇报声
那套顺口溜怎么说的来着?
文官依旧由首辅李湷位列班首。
这群御史还能弄死自己还是怎样?
率先进入宣室殿的依然还是夏守忠,只不过比前几个月晒黑了好几个色号。
贾珲无奈的叹了口气。
诸文武三呼万岁。
至于隔壁文班内不断传来让自己不要说话遵循礼仪的眼神
无所谓,反正最多就是罚俸嘛,今年是天圣七年,而老子的俸禄已经被罚到天圣十二年了,也就是说,这五年算是在给皇帝打白工!
只是少了个人。
不等下一个跑出来解围的人开口,只见柳御史推金山倒玉柱跪伏在了地上,做出一副臣欲死谏的样子直视着皇帝身后的丹陛。
没办法,二圣带着太上皇后与皇后娘娘等一众嫡系皇族在关中玩疯了!
就连大朝会自入通潼关后就没再举行过。
“那兰陵侯可曾上过学?”纠察御史打断了那勋贵的发言。
净鞭三响,伴随着《朝会乐》的庄严乐章,身穿各品级朝服的文武两班手持笏板,脚踏四方步,庄重的走在通往未央宫前殿正中——宣室殿的汉白玉阶上,直到登堂入室,文武们自觉分列大殿两侧。
“那伯爷可知晓,在学堂上睡着,先生可是要打手心的!更何况是在朝堂上了,兰陵侯若是真上过学堂,那岂能不知这蒙童尚且知晓在学堂上不能睡觉的规矩!”纠察御史再次打断了那勋贵的话。
这人废了!
这位爷可是正儿八经跳帮水战过的主!
贾珲听着身后的争吵声,暗自点了点头。
虽说换了地方,但上朝的程序还是一般无二的。
眼见柳御史跪倒在地一副“圣上你若是不答应,那臣就要撞死在御阶上”的样子,整个朝堂都沉默了下来
贾珲一脸诧异的看向了文班前列,面色呆滞的林如海,见林如海反复感受到了目光也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贾珲就朝着他做了个表情
“都察院竟有如此猛将?这是谁的部将?”
贾珲总感觉自己在皇帝庄严的声音中听到了有些压抑着的笑意?
嗯,和夏守忠一样,皇帝也晒黑了不少。
许乐时不时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又总是会恰到好处的问出一个问题来,得到答案后又会显露出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
虽说知道许乐是在恭维自己,但这种为人师、人前显圣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天道辅德!”
“这自然是上过”
老文官没想到柳御史竟然没有给自己丝毫的面子,只能暗骂一声晦气,带着一些微弱的怜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呵,阻我仕途者,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你!”你好不懂事!
似乎是读懂了贾珲的脸色,林如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圣上!”
整座大殿的文武百官全都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圣上,臣弹劾兰陵侯高可成殿前失仪之罪!”纠察御史义愤填膺的就跳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朝着皇帝谏道。
时隔多日,贾珲这才见到了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见过面的皇帝了。
没办法,较真起来直视君王与面刺君王的一样,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纰漏。
“那为何要来上朝?既然不熟悉规矩,那就在家里练好了再来上朝?”柳御史完全不吃这套,已经上头幻想着斗倒一家侯爵后自己出人头地成为都察院新秀的大好前景。
要么在那个伯爵跳出来替他开脱的时候,御史借坡下驴就糊弄过去了
可这御史显然是要不依不挠了!
“呵呵,柳秉宪,这件事确实是兰陵侯的错,可毕竟兰陵侯袭爵不久,规矩还不是很熟”这时,文班内的一个老文官被几个同僚推了出来,他资历够老,想来纠察御史能给他些面子。
我不知道啊!
突然,又有一道目光从御阶上传了过来,贾珲连忙看了过去读懂了那道眼神
只见皇帝同样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只不过有平天冠的十二串珠子挡着,也就是贾珲离得近,否则还看不清楚。
快,瑾玉,快把他做掉!
“唉”圣上啊,没那个必要啊!
贾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给这件事情定了个性
“兰陵侯高可成新袭爵不久,未曾完全熟悉朝会的规矩,不知者不怪。
一应惩处,还要得圣上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