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颀长，神色平淡，似乎对眼前突发状况毫不关心。
她语气平淡，眸光镇静不起一丝波澜，只道:“禛道友，或许你可给出一个解释? ”
“抱歉。”禛明津微微低首，似乎便算是为此表示了歉意，“此事并非我负责。”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敷衍模样让观戏一众人神色微变，眼神在两位主人公间飘移，心思涌动。
身为大宗世家子弟，他们对此次会剑花宴的目的也算有所耳闻。
表面比试论道，实则是百仙门和正剑宗的两宗联姻，联姻对象正是面前何知仙和禛明津两人。
联姻之事几乎已是板上钉钉，但两位主人公似乎都未曾放在心上，至少两人间可看不出一丝“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意。
对于禛明津的敷衍，何知仙镇定自若，仿佛没看见一般，“虽此事于我并无妨碍，但毕竟事关两宗信誉，既然禛道友无法解释，还请麻烦寻一能解释的人出来。”
“冯长老，请来一趟。”禛明津传出一道传讯符。
不过几息，灰袍长老飞身而来，稍环视一圈此地氛围，对于眼下状况，心中已有数。
他微一躬身，朝着何知仙道:“此事是我正剑宗考虑不周，还望何道友谅解。”
先赔了礼，方才细细道来，“这玉灵喜亲近气运，同时又受天地灵气影响。何道友修为不凡，周身灵气浓郁，加之我宗事先送与何道友的玉灵锦鲤，玉灵本应选择何道友才是。谁也不曾料到竟冒出了这女修，引得玉灵。”
说罢，灰袍长老又道:“无论如何，此事确是我宗考虑不周，百仙门若有不满，我宗自该认下。”
大气运……
何知仙并未立刻回应，微微下敛的眼睫扇动，似有所思。
有人诧异问道:“冯长老，既能引得玉灵，岂非表明此女修气运非凡，或者灵气逼人? ”
灰袍长老但笑不语，面上不显，内心却已有谋划。
“长老不必在意，既非正剑宗本意，此事便到此为止。”
说罢，何知仙率先携一众门内弟子飞身离去。
随后，壁上众修士亦相继离去。
灰袍长老临崖而立，瞧了眼底下人头攒动，大多挤在一女修身周，喧嚣热闹，而那女修正满面春风，大肆吹嘘，完全沉浸在周围人的阿谀奉承中。
“可惜了，心性不佳……”他摇头叹了口气，目光深沉，身形一晃，瞬息不见了身影。
壁上已空。
秦如水还在自吹自擂，吹破了天。
“想当初，我出生不久爹娘就死在了风雪里，我一个襁褓婴儿，硬是在狂风溯雪里撑到了仙人相救。五岁入道，十岁开光，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有天生神力，三岁就可凭凡身一拳打死妖虎，门内倾慕我者那是过江之鲫，数都数不尽……”
……
牛皮吹得过于夸张，听得一众本来深信的修士半信半疑，满头挂黑线，还不得不连声附和，当真违心！
【够了。】
系统实在听不进去了。
【人都走了，别演了。】
秦如水惊异，“我这是在表演吗？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再说了，好不容易有这等好机会，不多享受享受，那得多亏。”
她神情真挚，完全说出了心里话。
【……】
【爱慕虚荣！】
她悠悠叹道:“今日我才算明白何为英雄销魂窟了，当真是舍不得温柔乡。”
【你不要第一美人了？】
“好吧好吧，都依你。”秦如水妥协，“干正事去。”
恋恋不舍地告别诸多无比配合的小迷弟迷妹，秦如水一步三回头，总算离开此地。
见人走远，有修士喃喃道:“传言当真吗？我现在有些怀疑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脸都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