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拿不定主意就问道:“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晏熙尘的视线随意看向窗外,眸子中透出一抹森寒。
他舒了口气道:“先不急,你先让玉柳搭上王氏这条线!其余的我们静待时机……”
玉柳也是晏熙尘前些年培养的眼线,上京城中最有名的珍宝阁就是他让玉柳开的,珍宝阁遍布在上京各个角落。
自他出事就没有和玉柳直接联络了,生意上的事都是让迟安去联系的。
以前北厉国的皇子中,就只有晏熙尘和太子两人有凌霄之志,他们背地里都发展了不少势力。所以皇后和太子当初为了除去晏熙尘,费了不少苦心。
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先解了腿上的毒。
想到解毒,他这才想到了贺芗绾。
贺芗绾在房里等了许久,晏熙尘都没来。她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若是晏熙尘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一起同枕共眠?若是他没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在意自己?
可晏熙尘如此精通算计的人,又怎会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贺芗绾心不在焉的脱妆洗漱,房门就被推开了。
丫鬟推着晏熙尘缓缓而至。
贺芗绾机灵回眸,张口哑然。
没想到晏熙尘居然来了。她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就要服侍他睡觉?她是不是要像赵嬷嬷给她看的那本书里一样,要做那些事?可晏熙尘腿脚不便,她到底该怎么做?……
短短一瞬,贺芗绾脑子里就迸发出众多疑问,让她顿时羞红了脸。
晏熙尘静静打量着她,只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贺芗绾青丝随意泻在腰间,褪去厚重的的喜服,轻薄的里衣将她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还隐约露出红色抹胸。
她娇羞的姿态让晏熙尘有一丝触动。只是一丝而已。
片刻,他移开视线,柔声道:“绾绾不要害怕,本王来就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们已经成婚,可本王下肢瘫痪,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葭兰苑,若缺什么只管找下人,找本王也可以。”
贺芗绾听了这席话,终于如释重负。
她舒心笑道:“我知道了,谢殿下体恤。”
晏熙尘说完又朝着门口的雪儿霜儿嘱咐一番,让她们好好服侍王妃。
……
贺芗绾在晋王府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许是过惯了事事亲为的日子,她也不习惯有人伺候,总是找着事情做。
没几天,她就和府里的下人们渐渐熟络,他们已然接受了她的蓝瞳。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护卫迟安,也对她“另眼相待。”
她带领着大家给王府种上了花花草草,整座王府焕然一新。这处处生机盎然的,早已没了之前的萧瑟。
她还了解了晏熙尘的口味,变着花样给他做膳食。晏熙尘的胃口因此好了许多,精神也比之前好了。
因为贺芗绾的到来,这晋王府总算有了生气。
她也不忘三天写一封信,让霜儿送去将军府的后门交给赵嬷嬷,她想告诉娘亲她一切安好。
可那也只是她以为的安好罢了,晏熙尘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的血。
书房四面紧闭。
霜儿和迟安正向晏熙尘禀告秘事。
“王爷,依照您的吩咐,我们这几日都给王妃试了毒。从普通毒药到剧毒毒药,依次使用过弹指醉、落回散、半边月、毒龙鳞……今日刚试了王爷所中的千虫百花毒,目前王妃的身体还未发现任何异常。”
霜儿面色如常的回禀,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如死水,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迟安也侃侃回禀:“而且据属下观察,王妃并不知道自己的血可以解毒。”
晏熙尘如深潭的眼底终于有一丝波动,他唇边掠过浅笑:“很好,既如此,本王的腿总算有救了!”
贺芗绾的命在他眼里当真一文不值,若是她不小心被毒死了,他恐怕只是会失望愤懑自己的毒无解,仅此而已……
“迟安,你亲自去一趟兰若寺,将此事告诉弘忍大师,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