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侧卧在窄窄的陪护床上的林语希,似乎已经沉沉睡去,白言默默的闭上双眼。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行径,确实连眼前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都比不上。
他也听宋白偷偷和他讲过林语希的事,对她家里的情况略知一二。
知道她父母的情况,但认识她之后,她几乎从来不流露任何悲春伤秋的情绪。
从来沉着冷静,不管遇上什么事,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
和她比起来,自己这个大男人好像有些可笑。
当他知道了前女友离开的真相后,明知自己酒量很差,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往酒吧走。
酒吧热闹,那里有一群只看他口袋里的钱的“朋友”,他们不和他谈感情,只陪他拼命的喝,灌醉他,告诉他这样可以忘却烦恼。
他喜欢酒精麻痹了脑子的那一个瞬间,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什么都和他无关。
孤单寂寞,或者痛苦内疚什么的,都暂时不会来找他。
他喜欢那种感觉。
不想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感觉到处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这几天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老实说,当车撞上自己的那一刻,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就这么走了,反正也了无牵挂的。
但此时此刻,看着林语希执意留下来照顾他,就因为拿他当朋友,甚至或者只是因为自己是宋白的舅舅。
他忍不住苦笑出声来。
是啊,这些年,自己竟然越活越回去了,胸襟就这么一点点,还不及个小女子开阔。遇到事情只知道借酒消愁,寻死觅活的,出了事还要牵连身边的亲人朋友,这不就是懦夫吗?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围在病床边的竟然是自己那久未露面的姐姐白露以及宋白。
“你们怎么来了?”
白言忘了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一激动就想坐起来,“嘶!”疼得他忍不住呲牙。
白露赶忙制止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别动!躺下!”
“想拿什么喊我们给你拿,别乱动。”
宋白摇摇头,“唉,当时就说跟我去国外过年,你偏不愿意,非要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过。你看看,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啧啧。”
环视了下四周,白言没见到林语希的身影。
“小希呢?她去哪了?是她和你们说的?”
白露站起来,把他从上到下瞧了个遍,确认医生说的情况属实,确实是没有伤得想象的那种重,基本避开了重要部位。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拿了个橙子过来,想剥点水果给白言吃。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你还好意思说,让人家躺在那么小一张陪护床上。不过你还别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办事还挺有条理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帮忙请好护工了。但还一直等在这,直到等到我们来了,才放心回家去。这林老师,确实是不错。”
宋白“切”了声,他可没忘记当时他妈白露女士可是“约谈”过人家的。
“林老师在你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发信息给我了,我跟妈妈饭都顾不上就赶回来了。你说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
宋白跟妈妈似的唠叨着。
白言恨不得把耳朵给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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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希回到天景畔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中午了。
昨晚睡那张陪护床睡得很不习惯,整个晚上基本没怎么睡,翻来覆去的,又怕影响到白言,今天早上一起来,整个脖子难受得不行。
一大早就找了护工阿姨,虽然吃了个包子就等着宋白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