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从银行出来的时候, 正好看到了白小暖上了蒋令泽的车。
白小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含羞带怯地垂着头，而坐在驾驶座位上的蒋令泽却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白小暖。
等到白小暖扭头去看他的时候, 蒋令泽却又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刚那个用可怕眼神看着白小暖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白小暖并没有注意到蒋令泽的不妥, 见对方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白小暖朝着他展开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阿泽，还好有你, 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白小暖满脸依赖地看着自己，仿佛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救赎，蒋令泽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带你去玩一些让人开心的事情。”
白小暖展颜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果然，蒋令泽才是天底下最爱她的人, 不像是她的父母，只会联合外人一起羞辱她。
蒋令泽伸出手摸了摸白小暖柔软的头发，他脸上露出了醉人的微笑, 就这么启动了车子, 跑车带着他们两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戚妄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向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蒋令泽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 白小暖跟着他离开, 未必能落得到什么好。
不过别人也没有胁迫她, 是白小暖自己将人招来的, 而且她和蒋令泽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 都轮不到戚妄制止她去犯蠢。
更何况就算是戚妄出手制止，以白小暖的性子，也未必会领情，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朝着阳光花园的方向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戚妄刚刚起床，门铃声便响了起来，戚妄过去开门，便看到周启泰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他这样子，昨晚上怕是一夜没睡好。
“你怎么上来的？”
大门那儿戚妄昨晚回来的时候交代过保安，保安自然不会阻拦周启泰，不过他这楼下是有门禁的，周启泰怎么上来的？
“你楼下的门禁坏了，门没锁，我直接就上来了。”
周启泰解释了一下，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倒在了戚妄家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戚妄看了他一眼，去厨房泡了杯咖啡给周启泰。
而周启泰自觉跟戚妄已经混熟了，所以也没有跟他多客气什么，接过咖啡后便喝了一大口。
香醇浓郁的咖啡顺着喉咙进入了胃中，周启泰感觉自己的唇齿之间都是独属于咖啡诱人的香气，原本不怎么喜欢喝咖啡的周启泰不由得也爱上了咖啡的味道，他又喝了一口，之后方才朝着戚妄竖起了大拇指。
“戚妄，不愧是你，泡出来的咖啡都跟普通咖啡不一样，这一杯咖啡是不是传说之中意大利进口的手磨咖啡？”
戚妄端着另一杯咖啡在周启泰的对面坐了下来，听到这话后，他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后，方才说道：“你错了，这只是超市一元一袋的雀巢咖啡，我觉得挺好喝的。”
周启泰：“……”
说好的富二代只喝手磨咖啡呢？速溶咖啡是什么鬼？
刚还夸了咖啡好喝，结果现在就啪啪啪地打脸，周启泰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把杯子里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
嗯，虽然是一块钱的咖啡，但是味道也挺好的，至少他是在几千万的房子里喝的！
不过这咖啡倒是挺提神醒脑的，喝下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启泰便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他抹了一把脸，看着对面坐着的戚妄，问道：“昨天在电话里的时候你说今儿就让我来这里就告诉我，现在你能说了吧？”
他很戚妄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爸爸的死有问题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查到原因，蒋德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直安安稳稳地渡过？
虽然周启泰还没有进入社会，只是个未成年的不良少年罢了，但是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像是蒋氏这样子的大公司，不可能没有竞争对手的，倘若蒋德友做的事情这么容易被查出来，那些人早就利用这一点来对付蒋德友了，怎么会让他安安稳稳地把蒋氏做得越来越大？
戚妄跟他说的消息可比他阻止戚妄被白莲花绿茶婊欺骗价值要高得多。
周启泰可不自恋，他很清楚就算他跟戚妄两个之间虽然有点交情，但是这份交情也不足以让戚妄为他做这么多的事情。
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戚妄真犯不上为了他来做这些。
昨天蒋知福来过之后，他们母子两个的心情都不太好，周启泰一夜未睡，睡在他隔壁房间的母亲也是一样，他能听到母亲压抑着的哭声，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所以今天一大早起来，周启泰便来了戚妄这里，他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是来问问戚妄到底是怎么查到这些事情的，另一个就是想要
跟戚妄倒倒苦水。
毕竟家里发生这事儿也不好告诉其他的人，戚妄看起来是个知情者，他也只能向戚妄倒苦水。
周启泰打开了话匣子后，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谁特娘的能想到人能坏到这种地步呢？那个蒋知福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轻视却是瞒不过人的，他瞧不起我们。”
“我们又不靠他吃饭，他也不给我们一分钱，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呢？”
“真是的，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人。”
“唉，如果我爸要是没被人害死了，我现在也是个富二代了，这么壕的房子我也能住上了……”
周启泰说话的时候没什么逻辑性，属于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的，他就这么一股脑地将憋了一晚上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等说完了之后，周启泰看了看对面一派悠闲喝着咖啡的戚妄，突然不记得自己来是想问戚妄什么的了。
戚妄将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喝了下去，然后将空掉的咖啡杯放回了茶几上，看着周启泰那满脸茫然的样子，戚妄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说完了？”
周启泰点了点：“嗯。”
戚妄又问道：“心情怎么样？”
周启泰挠了挠头，开口道：“好多了，这些话憋了我一晚上，我也不知道跟谁说，现在跟你唠叨了这么些东西后，我觉得我舒服多了。”
正如周启泰所说的一样，刚来的时候他愁眉苦脸，满腹心事的模样，现在把装在心里的事儿都说出来后，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