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剑洞穿血衣侯左右的琵琶骨外侧一些的位置，韩歌去势不减，一直送到白亦非方才坐着的主座上。
噗！
两柄剑皆是深深地钉在由青铜铸成的靠背上，白亦非死死地盯着韩歌的眼睛，血沫止不住地从嘴里吐出来。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喊过一声。
韩歌松开双手，原本被他捏住的两只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白亦非身上的血液也顺着他的双臂，流淌到这宽大的坐位之上，浸湿了他的红衣。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量的士兵破门而入，举着长矛死死围住这里的刺客。
他们终于弄断了吊桥的绳索，得以通行来到血衣堡，看着眼前的景象，是在让他们难以相信，这位在军中威名远扬的将军侯爷，会沦落的如此凄惨。
这里不同于之前的岸边，韩歌等人无路可逃。
卫庄停手，大概是打天泽让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必要。
一众甲士纷纷让出一条路，韩非疾步从后方走过来，叹息一声，“韩少主，住手吧！”
韩歌并没有转头去看，而是专注地看着眼神死死盯住自己的血衣侯，他的眉头好像从来都没有皱一下过。
韩歌轻轻笑了笑，“侯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拿剑扎到了自己呀！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扎男吗？”
对于他的调笑，给予回应的只有死气沉沉的沉默。
见他们都不回答，韩歌退开一步，表现得一脸无辜，对着刚刚赶来的韩非等人说道：“你们可要为我证明，是他自己扎的，我可没有用剑，别碰瓷啊！”
韩非：“……”
许多时候，他都不太能理解韩歌的脑回路，只能尽力按照相对不太正常人的思维角度去揣度他。
不过这一次，倒是有人回答他了，说话的人是白亦非。
“你觉得现在做的这些有用吗？”
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韩歌，他知道，韩歌一定会报复他。
因为任何时候他都能清楚记起来，那一天韩歌抱着焰灵姬离开的时候，转过身看了自己一眼。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那是不死不休的决然！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韩歌竟然敢就这么冲到他的血衣堡来，带着手下，亲手将自己钉在座位之上。
他原本的帅座在这个时候更像是一座刑台，他正在接受着公开处刑！
那些曾经被他统领过的将士，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观看着这次行刑。
无尽的屈辱在他的心中绽放，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只是冷冽地看着韩歌，一个将军的威仪即使在此刻，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没有丢失！
不过……韩歌弯下腰，视线与他齐平，就这么注视着他，眼神凶戾。
片刻后，韩歌突然“哈”的一笑。
“你似乎有许多话要对我说。”说着韩歌直起腰，伸出手。
“但是不想和你说话！”
话音刚落，韩歌便伸出手，捏住白亦非的颚骨。
咔嚓！
白亦非英武的双眼瞬间睁大，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韩歌，他……怎么敢！
一边的韩非也终于忍不住，一会衣袖。
“够了！韩歌，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