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人生途长,蓦然回首,却已是物是人非。”
我坐在窗边看书,门是虚掩着的寒气,就悄然偷摸进来,我冷的打哆嗦。冷风从窗缝里渗进来,我只得将毯子裹得更紧些。这冷风拍打着我的书页,似乎知道些什么恶事,让人惴惴不安,我合上书,想去外面走走。现在是末秋,风尤其大,天气降凉了,比往年都要冷。
我独自走在幽径里,还是屋外的空气更令人舒畅。我坐在路边歇脚的石凳上,看着这漫天飞扬的落叶。“先生!先生!先生,他,子南回来了!”远处有人叫喊着,我听见他所说的,听见是你回来了,急忙赶回来见你。你倒守时,果真在秋季回来了,甚好!我倒想同你了解外边的风景。
我不喜欢秋季,我是怕冷的,你却是格外喜秋。你说,在秋里感情是外露的,当风吹的时候,辽阔被无限放大,惆怅洒满天地,那股豪壮应然而生。的确,同你所说的那般惆怅不仅洒满了天地,更是塞满了我的内心——我竟没有想到,在你最喜爱的季节,我最先见到的是你的骨灰。你离开时告诉我,让我等着你归还。现在你果你真的回来了,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那个满面笑意的少年郎,到底还是别了我。
我不想给你办葬礼,我总担心这是假的,怕办葬礼折了你的阳寿。你告别我时承诺你会平安归来,我如何会信你只剩这个盒子?我迷惘着,在幽道里徘徊,似乎这能让我安心些。我们刚见面,是什么时候?我依稀记得那天我准备去买些墨来,你坐在高台上冲我喊着,我瞥见你,你便跳下来窜到屋里去了。你不知道,当时我还骂你来着:“呸!又是哪家的毛小子,扰人清静!”你总是一副笑着的模样,又爱在我的书堂里捣乱,倒是把里外的人都熟悉了。你在我这儿也学了不少东西吧?书画是你擅长的,你有天赋。我想,你出去是有些时日了,怎的不写信于我?虽是慢些,总比无信可知来的好。你倒是,都不挂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