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天嘴角不由的微微一扬,伸手阻止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至于这禁制?你太小看天下人了。这等禁制对我而言无用,我随手可破。”
身兼纳兰血脉,不说封禁之能天下无敌,但这世间大多数禁制已是无用了。
坤天看在眼里,却无所动作。
这女子看来也深知彼此差距,但也不会束手就擒,显然是做好了赴死之刻。
“随手可破?”清傲女子娇颜一沉,轻哼了一声。
坤天微微一怔,眼眸呈深,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你不信。”
清傲女子美眸闪烁着些许光芒,娇口又道“你们要动手何需要用如此蹩脚的理由,想要我束手就缚,不可能。”
清傲女子微微一眯,深深的望着坤天,道“没有惊动任何禁制,便潜入而来,若非对禁制熟悉之人又怎可做到?你说与我无仇无怨,我却不信,到了你我这般境界,何需又来狡辩?”
清傲女子话语一顿,再道“这里皆是凡人,你若出手,我势必反抗,你不怕遭受凡人厄运灾劫压身吗?我既已入瓮,想来你们准备也已完全了,那便让这整座城市与我陪葬。”
你们?
坤天若有所思,问道“不知你所言,看来你把我当做你的敌人了。我可明确的告诉你,我与你无仇亦无怨,就只为找寻同伴而来,以我的实力没必要与你说谎斡旋。”
清傲女子面色一冷,寒声道“这便是你的理由?”
只是几句话语之间,清傲女子的气息变化莫测,纤手之下已然凝聚出了一抹特殊的黑白图案,眉宇之间冷漠尽是赴死之色。
花卿怜不在此间吗?
批言是错的?
坤天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我再问一句,我的同伴在何处?望你如实告知我,若不在此处我自会离去。”
清傲女子略微沉吟,缓缓而道“何等样貌,何等修为?既是你的同伴,我能束缚住吗?”
坤天开口回道“我那同伴是一女子,头冠映花霞,衫袖染瑞雪,素体馨芳香,彩钗笼玉罗。这便是其特征,修为在元婴期大圆满之境,身负重伤,这等人物不会出现一二,你若见过定会深刻。”
“未曾见过。有着这等修为之人本就不多,若是女子我定会在意。”清傲女子想了想,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你那位同伴。”
坤天深深的望着清傲女子,在判断其话语真假之处。
没见过,是真的吗?
“既如此,便就此告辞。”
坤天道了一声,身形一动离开这做楼阁,留下了那清傲女子满目的思索沉吟之色。
……
是批言错了吗?
坤天站在一处街道偏僻之地,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那清傲女子看来并未说假话,如临大敌般的样子也不似作假。
既然有大敌,便不会以此假话来狡辩了。
毕竟不知敌友,那清傲女子忍着没出手已算是镇定了。
若是面前来历不明之人是大敌,也没必要在说些假话糊弄了。
化神期境界的大敌啊。
看来不止是一位了。
坤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真是假也需要验证才好。
大敌吗?
等等又何妨?
坤天打定主意,寻着隐秘之处静静等待了起来。
这清傲女子在躲藏着大敌。
那必然也不会久留在此了。
青鱼花坊是其掩藏身形之处吗?
应不止是这一处了。
坤天在等待的同时,再次思索批言。
那八句话语,难道不是在说花卿怜的所在吗?
找寻之地应是没错。
前面几句话所指的人不是花卿怜?
难道就是这清傲女子吗?
这一次,坤天实在是不知道批言的真正含义之处了。
……
等待时日,这片花坊之地人群聚集越来越多,远远飘过一处花船在江河白雾之中划过。
岸边白雾中,隐隐闪现着一群群女子莺莺而语,不多时便进入了楼阁之中,再未出来。
坤天看在眼里,这些便是青鱼花坊下的倌女了吗?
人数不多,不过十数人。
探测之下,均是凡人。
气质容貌皆是上佳。
在各个花楼之中争得头牌也不为过了。
清傲女子带着这十数人停留在楼阁之中。
到底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隐藏其中?
还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目的?
坤天不做他想,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当真是没有花卿怜的踪影。
若是花卿怜出现,坤天定是会第一时间发现。
可如今从未出现。
是离去,还是再次等待,追踪这清傲女子呢?
坤天有着些许犹豫,若是没有结果,继续追踪也没有任何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再等等看吧!
多少岁月都过来了。
对于此海域也没有任何方向,想要找寻正确的方向也很是困难,不如再追寻看看。
更何况,坤天可不相信这批言之语是错的!
一定有着许多未参悟。
这清傲女子绝对是特殊的。
在世间之中的化神期不多,能够让她都如临大敌,她所面对的可绝不止一位化神期修士了。
至少得是数位之多。
海域之中到底存在着多少化神期修士?
这也让坤天极为在意。
又过了几日,花灯节到来。
九月二十六日!
夜晚之上,一片片花灯高挂,众多人群在这条长街之上肆意走动。
有叫卖者,有游玩者,有祈福者,各有不一。
花坊之上,一道道箫鼓之声传荡。
江河白雾散去,一座座花船高挂红灯,停靠在岸边。
有数道女子献舞,亦有女子歌唱。
这道长街江河之边不止一处花坊,众多的女子在楼阁之上莺莺笑语,招呼着街上旅客。
唯独青鱼花坊清幽,并未有倌女招揽客人。
楼阁虽是开启,围拢着众多旅客,却不得而入。
这花坊之上有题曰:
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
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
善诗者韵至心声,善酒者情逢知己。
善茶者陶冶情操,善花者品性怡然。
人生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