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性子活泼好动,对于此类活动颇为热爱。在骑射上可比贾琏有水准多了,一连射了三箭,箭箭不曾落空。林云星和徒元义在她后面亦是一箭一中。
再轮到三公主射箭,她心中已生出了几分胜负欲,认真地弯弓搭箭,忽然有一支箭先她落在了箭靶上。
“你们耍赖——”三公主以为是林云星或徒元义,回头去看二人,就看到林云星手中的箭对准了场外,手下一松,那支箭擦着对方的脸落在了他身后树干上。
“玩笑,玩笑!”一人握着弓从林中走了出来,“本王只是与三皇妹开个玩笑罢了。”
这人穿着一身轻甲,脸上还有些胡茬。腰间挂着一柄镶嵌宝石的腰刀,装饰作用大过实用。不过手上那把弓倒是极好,弓力怕也不弱,难怪能从树林中一箭射中箭靶。
“三皇兄,刀剑无眼,你这么玩,误伤了可不好。”徒元义打马上前,挡在了林云星身前。
原来这人是当今的三皇子徒元灿,据说这位皇子文武双全,尤善兵事,目前供职兵部,颇得当今倚重。前些年曾在北疆立过战功,至于这战功是如何立的,就无人敢深究了。毕竟,那场战事的主将是徒元灿的外祖父。
徒元义不涉夺嫡,但因受过皇后恩惠,被人归入四王爷一系。只他既无实职,又万事不管,其他皇子也不会因他与四王爷亲近跑去对付他。然大约是徒元义好武之故,徒元灿怕他有朝一日插手兵事,影响了自己的优势,兄弟之间一直是面和心不合。
林云星了然,忙收了弓箭,与徒元义一道下马。
“这是本王的不是,还请三妹与七弟莫要生气。”徒元灿笑道,“七弟素来不爱与我们出来玩,今日怎么帮着三皇妹一道带孩子了。”
三公主打马上前道:“我与驸马出来玩,七弟正好在庄子上便请了我们来马场。这么巧,三皇兄今日也有空出来。”
“约了人过来打猎,听闻你们在庄子上,便过来打个招呼。”
“三皇兄这打招呼的方式倒是别致。”
徒元义将庄子改成了马场,只在外围加了护栏,防止马跑出庄子。庄内没有正经围墙,不过这位三殿下不走正门,却从林子里穿过来,可不是讲究人。
三人你来我往,火气不小,幸而贾琏过来给三王爷见礼。
徒元灿目光落在了徒元义和贾琏仿若随意挡住的林云星身上:“这位可是扬州林大人的千金?早年听闻林大姑娘在西苑闯出了西苑探花的名头,都道林大姑娘承了林大人的才气。没想到竟也精通骑射,颇有外祖遗风。林大姑娘方才那一箭准头不错!”
贾琏陪笑道:“表妹不识王爷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姑父家的孩子素来身子骨弱,表弟表妹为了强身健体练过些,比不得王爷战场上拼出来的本事。阿星还不快给三王爷道歉!”
林云星那一箭虽为警告,然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知贾琏的意思,爽快地上前给徒元灿致歉。
徒元灿少不得要表示一下自己并不介意,并与贾琏笑道:“行知太客气了,你是三妹的驸马,与三妹一般唤我三哥便是了。”
三公主心下给三王爷扎了个小人:本宫可没有叫过什么三哥!
“礼不可废。”贾琏笑容不改。
“罢了罢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规矩多!”徒元灿摆手道,“七弟,咱们难得碰上,陪女人玩有什么意思,与三哥比一场如何?”
“既如此,三皇兄请!”
徒元灿留了贾琏做裁判,三公主与林云星退到后面观战,又有三王爷的随扈站在另一侧。
贾琏宣布了比赛规则,徒元灿和徒元义重新上马。令响后,比赛开始,徒元灿不一挥马鞭,跑在了前面。这场比试与方才规则不同,两人于同一起跑线,令响为好,一同射箭,一面靶子有人射中,另一人就不得再射。
徒元灿驱使着□□骏马跑到了前面,还不忘做出各中工作,宛如马戏表演。
三公主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驸马这会儿大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孔雀开屏了。”
林云星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大人掌着朝廷的盐袋子,你进京怕是早有人盯上了。他们这是担心老四用老七来笼络林大人入门下呢!”三公主低声解释道。
“殿下放心,我心中有数!”进京之前,林云星已经预料到一些事情了。
“好妹妹,这宫里的人总是比常人多一个心眼。纵然是心中有数,那也是如何防备都不为过。”
林云星一愣,没想到三公主会与她说这样的话,不由感动:“多谢殿下!”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太在意。”三公主与她眨了眨眼道,“小七与他们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