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烟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若是庆元帝敢命人砍了她,她的小诊室里还有手雷,不妨就拉上庆元帝做垫背。
什么国家,什么民族,什么大局,一切都和我江紫烟无关了。
舍不得的人只有南宫昊。
除了南宫昊还有自己的母亲兰沁公主,这个为了自己舍弃了现代的生活,陪着自己在这异世,不图名,不图利,只图能见到自己的。
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的获罪不在了,母亲会不会受到牵连。
虽然知道母亲意识强大,足以维持着意识找到下一个宿主,毕竟我们母女不可能再有缘分了。
还有月牙奶娘,外祖一家,大姐三妹。
江紫烟平时觉得自己挺潇洒的一个人,父亲不爱,祖母不亲,继母算计,庶妹坑害。自己是这个世上最没人疼,也是最无牵挂的人。
现在想起来,还有这么多对自己好的人值得自己牵挂。
若是因为自己获罪,连累了这些人,就是自己用命来抵偿,怕是都抵不上的。
江紫烟开始在心里掂量,若是庆元帝非要自己给南宫治治疗,不一定不去,去了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没看到人,就说自己不能医治,任谁也得恼火,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就在江紫烟和庆元帝相互僵持时,外边当值太监又进来禀报。
“启禀皇上,楚王殿下求见。”
江紫烟欣喜若狂,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心跳猛然加快了一倍。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
庆元帝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缝,道:“宣。”
两个伺候的小太监惯会察言观色,见庆元帝脸色有回转的迹象,急忙把手边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香茗递了上去。
庆元帝合上奏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满嘴的清香驱走了心中的烦闷。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昊已经进来,像是上朝似的,给庆元帝行三拜九叩大礼。
江紫烟见了,暗忖,自己进来时,以为不是上朝,随意行了礼。庆元帝莫不是责怪我礼数不周,故意刁难于我?
果然,庆元帝刚才还风雨欲来的一张脸,见到南宫昊便风吹云散,马上风和日丽。
“昊儿来了,坐吧。到父皇这里有什么事吗?”庆元帝和颜悦色,甚至有些讨好的语气。
江紫烟暗自咬牙,好你个庆元帝,一样的亲戚,不一样的招待。
明明都是同殿为臣,明明都是你庆元帝家里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这不是明显的重男轻女吗?
传说中南宫如画是庆元帝的心尖宝贝,看来传言不可信。
难怪后宫娘娘都不敢生女儿,还不是庆元帝重男轻女的思想给闹的。
庆元帝若是知道江紫烟脑补了什么,非得气乐了。
南宫昊并没有坐下,站在庆元帝面前:“儿臣听说父皇宣烟儿进宫,怕烟儿对宫中礼节不是太了解,冒犯了父皇,故而赶来。不知父皇宣烟儿进宫所为何事?”
庆元帝欣赏南宫昊的就是光明磊落这一点。
南宫昊明明是知道江紫烟进宫冒犯了皇上,被皇上责怪了,现在皇上和江紫烟都下不来台,正需要一个缓冲,南宫昊来了。
若是南宫昊装作不知道江紫烟在宫里,也不知道江紫烟冒犯了庆元帝,而是随便找个理由,庆元帝倒不会再信任南宫昊了。
现在,南宫昊正好说到庆元帝心里,想着,还是自己养大的儿子。
“咳,咳。”庆元帝假咳两声:“昊儿,是这样的,你六弟回京途中,被猛兽袭击,失去双足,现在双腿溃烂,父皇让烟儿前来,想让烟儿帮着御医想想办法。”
江紫烟差点呸出去。
不要脸的狗皇上。
刚才还你来你去,现在知道是你家烟儿了?
也不怕人恶心。
想想这人是南宫昊的父皇,江紫烟忍着没有发作。
即便不是南宫昊的父皇,现在是在皇宫里,又不是发动宫变,犯得上谩骂皇上吗?
“儿臣已经听说了,也想顺便看看六弟。”南宫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好,昊儿和烟儿到太医院去吧,朕还有事要忙,就不陪着你们了。”
庆元帝冠冕堂皇的往出赶人。
呸!你个老东西。
我江紫烟长这么大还没给谁服过软,凭什么让我家昊子在你面前低头?!
江紫烟不忿不忿的,被南宫昊攥着手腕,一边往外走,南宫昊一边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