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南按住了她,不许她动。
她也知不能发出声。
狠咬下唇,强忍泪水,直至下唇被咬出细微口子来。
已经有血腥味,侵入到她口腔中。
“爷爷,那孩子始终是我女儿,您孙女,你真下得去手么?”陆靳南讥讽道。
“呵,靳南,你接手陆氏集团,已经有许多时日。应该清楚倘若爆发出那种丑闻,对公司市值会产生怎样影响。”陆靳南理智,但同样可怕:“在利益面前,别说是重孙女,便是要拿我这条老命去补,我也绝无二话。”
唐初悲愤到极致。
身子已经轻轻颤抖。
陆靳南似有察觉到,右手探进被子里,杵到她嘴边。
边凝望着陆国富,边生生捏开她嘴巴,不许她咬嘴唇。
但唐初,几乎要处在崩溃边缘。
一口,狠狠咬住陆靳南手指。
很轻易咬破了皮,应该很痛。
但陆靳南只是轻轻蹙眉,并没有把手抽回去。
“不行。”他抿唇,摇头拒绝。
“其实也用不着我们动手。”陆国富森森道:“那孩子有很严重先天疾病,这大概也是上天注定,只要断了她治疗,很快,她就会自行死去。”
陆靳南面色发冷。
直直盯着陆国富,几乎一句一顿道:“当年,为了公司,爷爷曾经逼死父亲,当下,您又要逼死我女儿了么?”
陆国富愣住。
旋即摇头,叹息道:“靳南,我知道你对陆希的死,耿耿于怀,可你要知道,我是陆希父亲,我比你更加不希望他出事。但……那只是意外。”
“意外?我看并不那么简单。”陆靳南摇头。
“靳南,我原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我想,倘若我瞒着你,而你日后又无意间知晓这件事,只怕会埋怨我。”陆靳南收紧嗓音,自觉开明讲理,实际则是可恶到令人发指:“如今我和你把厉害关系分析透彻,日后,无论你后悔与否,都不能怪到我头上。”
“这件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陆国富反而显得很惊讶。
简直搞笑,要别人害死自己女儿,竟然还一副理所应当模样。
陆靳南阴飒飒盯着陆国富:“她是我女儿。爷爷,如果你还在乎我这个孙子,就把甜甜放回到唐初身边。”说着,又是微微偏了脑袋,嘴角抬起一抹冷笑:“我倒是很好奇,倘若有一日,我同样威胁到公司利益,爷爷您是否也毫不犹豫,将我也推入地狱深渊。”
唐初愣住。
轻轻张了张口,唇齿之间,满满都是陆靳南血液味道。
陆国富没有回答。
反而豁然起身,动作突兀到,推翻了身后沙发。
沙发靠背跌到地板上,发出嘭得一声响。
“靳南,自幼你最像我,当下你只是年轻,我相信不久将来,你会理解爷爷用心良苦。”陆国富似苦口婆心道:“即便你埋怨,我也一定要那么做。祸害,就一定要扼杀在摇篮当中。”
陆靳南咬牙,神色冷厉。
周身散发如野兽般气息。
唐初只躲在被子中,也似有察觉到那种威胁。
更遑论处在威胁针对之下的陆国富。
可陆国富,却似完全不在意。
唐初有听到软皮鞋跟撞击地面声音。